来者竟然是青峰城县令的公子李修齐和他的夫人彭若诗。
更诡异的是,两人一发话,所有人竟然真的就“住手”了,停留在了原地。
“呵呵,有好戏看了。”
文六木伸出舌头添了一下嘴角残留的油脂,意犹未尽。
“小子,你真的不认识我?”
我就纳闷了,我没料到我和文六木居然有着两千年的缘分,但是这个文六木和1990年的文六木,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一个是朝气蓬勃的少年,一个是阴柔忧郁的青年,相差也就三四岁,性格却相距十万八千里。
但是,他们都有应该认识我才对啊。
“大叔,现在不就认识了吗?等着有好戏看了。”
说话间,彭若诗径直走上前来,站在文六木的面前,呆呆傻傻地看了一阵,突然抬起双手准备去抚摸文六木的脸,却又无助地收回去掩住自己的脸,悲怆而又小心翼翼地喊了两声“儿子,儿子……”顿时泪洒衣襟,泣不成声。
哦,对对对,文六木的确是文三笑和彭若诗所生的儿子。
但是我清楚地记得,十六年前彭若诗在旁边的一个山洞刚刚产下婴儿,就被彭弶彧的家丁抢走了,她甚至连儿子的一面都没有见着,更不知道儿子经历了死而复活的涅槃经历。
这十六年来,彭若诗在县衙里养尊处优地过着阔太太的优质生活,根本就不知道文六木是如何长达成人的,更是不知道自己的夫君文三笑早已被空灵子封印在北山寺后山的洞里渡劫。
现在一见面,彭若诗居然一眼就认出了文六木,难道这世上真的有母子连心之说?
可是,文六木并不认识彭若诗。
“大姐,看你花容月貌,占我这种便宜好像没必要吧,你就不怕我爹是个地痞流氓?”
哎哎哎,过了啊过了啊……
这个文六木再怎么玩世不恭,也不能拿自己的爹妈来开玩笑啊。
“小子,你知道此人是谁?”
我很是不悦,掉头问文六木。
文六木无视彭若诗的眼泪,表情夸张地说:“未来县令的夫人啊,青峰城无数男人膜拜的第一女神啊,怎么了大叔,难道你……呵呵,还挺般配呢……”
“啪!”
一招隔空打物,文六木的脸上莫名挨了一耳光,瞠目结舌地看着我。
一边的彭若诗也吃了一惊,停止了抽泣。
“大叔,你怎么出手打人啊?”
不错,小子功力非凡,我的手才那么轻轻颤动了一下,他就知道是我教训了他。
“你叫我一声大叔,我不打你一巴掌就对不起大叔这个称呼了,小子,你这张嘴巴是该收敛一下了。”
我低头搓着双手,那意思是,倘若在胡说八道,还要挨打。
“我可是在帮你呢,怎么这般不是好歹?”
“嗯?”
我抬头瞪了文六木一眼,他顿时吓得后腿了几步,满脸委屈地说:“整个青峰城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想和这个大姐一亲芳泽的,你难道就不想?”
“大胆!”
我闷喝一声,低垂的手抖了一下。
彭若诗突然挡在了文六木的面前,甚至张开双手,似乎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保护她的儿子。
我赶紧收手。
“小子,我打你算是轻的了,你再说下去,我担心你还会遭雷劈的。”
“夸张了吧?大叔!”
文六木呲牙怒目,一脸不爽地瞪着我。
我指着彭若诗对文六木说:“她真的是你母亲。”
“母亲?”
文六木轻描淡写地嘟哝了一句,转过身子,纳闷地看了一眼彭若诗,然后又看我,满眼的郁闷。
“我倒是听说我也有母亲,但是我以为我是山上那只母狼生的呢?好啊,现在总算知道自己是个人了,呵呵,母亲……母亲大人,你日子过得太逍遥了,怎么会突然想起我这个儿子来了?”
“儿子,对不起!”
彭若诗又哭了起来,试图抬手去摸文六木的脸。
文六木轻轻一歪脑袋,冷漠地拒绝:“没什么对不起的,都是命,你的命是千金之命,我的命是草木之命,命不同不相为谋,你可以回去了。”
“放肆!”
文六木的身后突然想起一个声音。
咦?我没有发话啊!
抬眼看去,山洞里钻出一个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
“爹!”
文六木突然转身朝那人跑去,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
啊?此人难道是文三笑?
文三笑被空灵子尘封在北山寺后山洞道里十六年了,文六木怎么一见到他就认出是自己的亲爹呢?
按照年龄,文三笑大不了我几岁,怎么变成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了?而且那长须已经快赶上当年空灵子的了。
难道他已经完成了“破茧成蝶”的修炼?
文三笑弯下身子,抚摸着文六木的头,张噏着嘴巴,良久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彭若诗,突然朝文三笑跑了过来,悲喜交集:“笑哥哥。”
“若诗……”
一家三口,在这个极为特殊的环境里相逢。
所谓的特殊环境还不是指地理环境,还有身边的各色人等。
彭弶彧这个老岳父,老外公,却是当年这一家三口的仇人,不仅亲手拆散这一家人,还将文三笑打成重伤,差点丧命。
李修齐,那可是文三笑的情敌啊……
“木儿,快给你娘磕头!”
文三笑的这般造型,像一只狂放不羁的闲云野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