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我表面镇定,心里却也慌得很。
杨老三已经无法镇定了,语无伦次地说:“慧茅法师,闵总……就是你家哥……出事了……”
啊?
打电话不接,我就有着某种不详的预感了。
“出什么事了?”
杨老三焦急地说:“我也不知道,三嫂打来电话就哭,一个劲叫我赶紧过去,还叫我通知你们老家的人来……”
闵德晗究竟出了什么事?三嫂桂华为什么要交杨老三通知我们老家的人来?
“走,去他家。”
杨老三好歹还有一辆破烂面包车,一路磕磕绊绊地把我带到了花果园的闵德晗家。
这是一个新小区,属于中高档的住宅,每个平方三千多元,比我们江南人家的房子要贵一小半。看来,永新厂破产之后,下岗了的闵德晗这几年的确是搞到事了的。
三嫂桂华一见我跟着杨老三来了,很是出乎意外,不过也没心情寒暄了,眼睛红红地说:“你家哥走了……”
啊?走了?我倒是没预料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想着好歹我们也是共一个老祖公的,还没有出五服的兄弟,他再怎么势利,也算是把我带出大山的引路人,而且第一单生意还是他介绍的。
忍不住悲从心来。
“三嫂,我哥……在哪里?”
三嫂纳闷地看着我,说:“要是我知道他在哪里,还会叫你们来啊?我就是不知道这个死鬼去哪里了,所以才叫杨老三想办法通知一下你们老家的人,免得以后落下闲话。”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自己的丈夫不见了,桂华不是担心丈夫的安危,而是怕我们老家的人说她闲话,我也是醉了。
“三哥是什么时候走的?”
三嫂的眼睛又开始红了,这回是真的伤心:“老不死的,我怀疑他在外面有狐狸精了,上个星期六晚上一点多钟,我都睡了一觉醒来了,还看见他坐在客厅里,对着电话笑,他的电话里有狐狸精的照片。我正准备看是哪个狐狸精勾走了他的魂魄,他突然把手机砸碎了,你看,都砸成那个样子了。”
我侧头一看,茶几上果然有手机的残骸。
三嫂接着说:“然后就赌气出门了,直到现在,四天时间了都没有回来,我打遍了所有人的电话都不知道他死到哪里去了。”
我偷偷看了一眼杨老三,他却一脸懵逼。
三嫂絮絮叨叨埋怨着:“估计是躲到那个狐狸精家里去了,这个老不死的,也不想想以前,要是没有我他能留在林阳吗?还不是滚回老家去脸朝黄土背朝天当土农民嘛?现在才有了几个臭钱就开始不知南北了,混来混去,不就是个吃死人饭的吗?”
杨老三的脸顿时难看起来。
我意味深长地看着杨老三,他还是不懂我的意思。
“杨经理,昨晚上你的电话……”
当着三嫂的面,我不敢把话说得太彻底,但是这个杨老三实在愚钝,我看了他几眼,他居然一点反馈都没有,我也就不得不委婉地发问,只说了半句话,就看他懂不懂事。
杨老三立即惊慌起来:“什么电话?慧茅法师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听不懂?
这杨老三也不是个好东西,肯定外面也有女人。
不等我说话,杨老三就一个劲地朝着我眨眼睛,那意思好像在祈求我不要把事情揭穿。
我点着头,安慰了三嫂几句:“我三哥不是现在是公司老板了,外面的事情肯定很多,出差三五天也是常有的事情嘛。三嫂不必这般着急。这样吧,外面再试着联系一下,如果还是联系不上的话,我就报警。”
“联系个屁啊?”
三嫂又是生气又是担心:“手机都砸烂在这里了,只剩下尸体了,怎么联系?”
我心里偷笑:三嫂真的老了,手机砸烂了,闵德晗不会换新手机吗?装上卡就行了啊。
三嫂说罢,拨弄着那一堆手机残骸,突然从废渣里面摸出一张电话卡,
我顿时惊讶:闵德晗还真的走得决绝呢,手机卡也不要了。
但是昨天晚上,杨老三的确打通了他的电话,我的确和他通过话。
看来我这个堂哥狡兔三窟,还有另外的一个手机,连我三嫂也不知道的手机。
出了门,我和杨老三都得在返回青山园。
在路上杨老三一言不发。
我想着他在开车,也不好和他多说,而且我一说话就会引起他的恐慌。
这厮和闵德晗,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情。
快到青山园的时候,杨老三突然把车停在应急车道上,回头看我,一脸的惊恐。
“慧茅法师,我估计……你哥出问题了。”
我淡淡一笑,故意逗杨老三:“我也觉得,八成是被哪个狐狸精拐跑了。”
“不是这个意思。”
杨老三挪过身子,面对我更正一些,认真地说:“昨天晚上我一拨打他的电话,我就感觉那声音不像是他的,瓮声瓮气的……”
啊?这个我倒是没有听出来。
十多年不见,很多任何事都改变了不少,见着闵德晗我都不一定一眼就能认出来,何况是声音呢?
“咋讲?”
我也忍不住有些心慌。
杨老三又挪了一下身子,几乎是侧着坐在驾驶位上。
“慧茅法师,我感觉你哥……有可能是死了。”
“屁话!”
虽然我是茅山鬼谷门的弟子,但是我还是不太相信死人会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