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叹一口气,拍了拍三儿的脑袋。
它试着摆动了一下身子,麻醉感已经消失了,身子已经能够自由蠕动。
随后三儿就昂起头来张望所有队员,朝它开枪的刘峰立即吓得往我身后躲。
不过三儿也只是看看而已,似乎只想和大伙打个招呼,并不是寻找暗算它的“凶手”。
我冲刘峰和童影扮了一个鬼脸,又惹来大伙一阵哄笑。
有了笑声,我才有了劫后余生的感觉,才觉得这里还算是人间。
“大家准备,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啊?在这里啊……”
这回说话的是陈芷菡。
我突然想起曾经看到过她白花花的屁股。
昨晚上她在洞道里那么神通广大,为什么刚刚不参与我们的战斗呢?
她完全由能力对付一两只怪兽的啊,至少可以帮我和大苏“搭把手。”
“你有什么意见?”
我有点不爽,但是不好明显表露出来。
她之前口口声声的叫提防大苏,然而到了最危险的时候,靠的还是大苏。
我倒要听听她会发表什么“高见。”
陈芷菡吐了一下舌头,躲在夏瑶的背后,怯怯地说:“我只是觉得……这个太那个了?”
“什么那个?那个是什么意思?”
“那个”这个词语,有一百万个解释,放在所有句子里都通用。
“太窄了,我们摆不下那么多帐篷。”
陈芷菡这丫头,难道是个富家千金,比薇薇家还有钱?
薇薇家可是千万富翁,她还一个人睡在店铺里呢。
“好吧,我出去看看。”
童影说罢就,就小心翼翼地绕开巨蟒的身子,提着麻醉枪钻出洞口。
“下面的水消了。”
童影的这一声惊呼,对于大伙来说无异于一个喜讯。
走出洞口去查看外面的情况。水,不知在什么时候居然全部消退了,洞厅仿佛被洗刷了一遍,显得更加整洁、清凉。
刚才打斗非常惊险激烈,当然也没有谁会有心思去关注水是怎么消失的。
“好啊好啊,我们就到下面去吧。”
陈芷菡就高兴地大喊起来。
“不行!”
我断然拒绝:“谁知道那水什么时候又出现了,我们万一来不及撤退,危险就大了。”
想起水漫洞厅里的那一幕,的确后怕不已。
陈芷菡咬着嘴唇,不敢再说话了。
这时,大苏发话了:“帐篷也不要搭了,大家就用睡袋随便倒一会儿。”
其实所谓的过夜,也只是针对大伙的生理反应而言的,疲惫了就是晚上,兴奋了就是白天,因为洞里是没有白天黑夜的。
为了防患于未然,大苏叫刘峰、童影带着麻醉枪,到洞道深处进行了一次“深度勘察”,看看那些怪兽是不是都跑远了?
十多分钟后两人返回,刘峰说:里面的洞大约有八十米长,倾泻向下,再走就是绝壁,好像那边也是一个很大的洞厅,而且有隐约的光亮,怕是怪物的眼睛,所以不敢细探究竟。
我和大苏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分成两组轮着休息,
我值夜班已经习惯,加上心事很多,熬夜是常事,就让大苏他们先睡。
我正好和三儿再亲近亲近。
二十七年阔别重逢,哪怕当年它只是在我的手臂上缠了那么一下下,只是在我的脸上舔了那么一下下。
但是当初我在它头上刻下了“三”字,那种心情旷远而柔情,加上如今在离地面两公里的地方传奇般的相遇,生死关头大义相救的古道热血……我和三儿的这份情意,怎么说也算是一种“人兽情未了”的感觉吧。
上一次在一号洞厅旁边的天坑里救我的巨蟒,会不会也是三儿呢?
我把头偎依在三儿的头上,温柔如一个怀春的少女。
如果三儿能说话多好,比如……王筱雪,十七年后和她相逢,又该是怎样的场景和心情呢?
啊?我怎么会这样想?
凌晨一点钟,两条蟒蛇开始蠕动身体,慢慢的向洞的深处梭行。
看来,三儿是要离开了,去属于它的地方……
看着它的头离我越来越远,身子在我身边不断挪动,我突然悲从心来,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李伟和另外两名队员的表情也很复杂,大概被我感染了,或许是担心两条巨蟒离开之后,我们失去了“保护神”。
不管出于什么心态,伤感倒是真实的。
眼看两条巨蟒的前半截身子已经消失在洞道深处,留在我身后的只有三米多长的尾部。
就在这个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唰”的一下,三儿突然把尾巴弯了过来,牢牢的缠住了我的腰部,而且越来越紧。
被蟒蛇缠住是很致命的,如果它一旦紧缩身体,人就会活活的被缠死。
“师父!”
李伟吓得大声惊叫起来。
惊醒过来的童影和刘峰,迅速举起了麻醉枪。
“不要开枪!”
我苦笑着,有些无奈地朝他们摆摆手。
我心想:三儿应该是不会伤害我的。
万一真的是兽性难改我也认了吧,谁叫我这般重情重义。
蟒尾就牢牢的缠在我的腋下,我仿佛套上了一个庞大的救生圈一般,四肢都可以自由活动,就是驱赶部分不能动弹。
好在蟒身勒得并不是太紧,我没有半点呼吸不适的感觉。
三儿慢慢的挪动身体,我也被迫迈着别扭的“碎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