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毅他们走出来,便看到院子里的老人,如痴如狂弹奏着一张造型上与古筝有着区别的乐器。
经过一番仔细地观察,岳毅已经可以断定的是,老人弹奏的并不是筝,而是琴。
古琴弹奏起来声音明显就没有古筝那样畅快淋漓,但弹奏起《葬花吟》的时候,却又饱含着一丝丝哀伤。
老人家的弹奏是那样的沉稳,琴声虽不是很大很响,但老人娴熟的指法下,演奏出一种别样韵味来。
如泣如诉的琴声,令人能清楚感受到那份黛玉葬花时悲戚,以及那种不愿屈从的固执。
听着听着,岳毅心中有那么一丝丝的感念,忍不住将手上的洞箫放在嘴边。
下一刻,洞箫的声音响起,整个小院里瞬间琴箫和鸣,如怨如慕相互交相呼应着。
苏家的三个小家伙不能够理解,毕竟洞箫和古琴相对悠扬的声音,与平时她们所听到的不同。
不过三个小家伙还是很认真地倾听,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动,只是站在那里静静聆听。
而苏玲璐却能够听得懂,听出了琴箫之中的那份韵味,那种哀怨而倔强的味道。
回想起老人家之前诵念的那句“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与这一刻琴箫和鸣契合,仿佛自己化身为那个葬花之人,不自觉泪水已经浸湿了眼眶。
琴箫和鸣相得益彰,这场无人听到的演绎,一老一少配合地相当契合。
仿佛像是已经彩排过一样,琴声和箫声真的是非常完美。
终于,一曲演奏完毕,老人长叹了一声,像是获得了一种灵魂上的满足一样。
站起身来到岳毅的面前,非常恭敬地就向着岳毅鞠了一躬。
见到这一幕,岳毅赶紧伸手一把扶住老人:“别这样老人家,您这样我可受不起啊。”
老人倒也没有强求,直起身说:“年轻人,你或许不知道,你刚才的这首曲子对我是多么的重要啊。”
岳毅赶紧说:“老人家真的别客气,其实这首曲子是我小时候,跟父亲学习洞箫的时候,父亲教给我的。”
“哦?你父亲教给你的吗?不知道小友你的父亲何在?可否让老朽见上一面?”
听到老人家询问自己父亲,岳毅迟疑了片刻说:“真是抱歉,我父亲他已经过世。”
老人家赶紧一脸悲戚地告罪:“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了小友,老朽不该问。”
岳毅反倒是淡然地说:“没关系,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可惜我学艺不精,最后也就学了这样一首。”
老人家很认真地问:“这样说起来,你父亲是个古曲的爱好者啊?”
岳毅愣住了,无论是另一世还是这一世的记忆里,父亲都确实喜欢古曲和戏曲。
随后便点了点头说:“嗯,算是吧,父亲以前确实很喜欢古曲,不过父亲最喜欢的还是戏曲。”
听到这话,老人更加来了精神:“哦?你父亲还喜欢戏曲吗?是喜欢京剧、还是昆曲?”
岳毅微笑着回答:“京剧和昆曲父亲都很喜欢的,小时候还曾经领着我去听过昆曲。”
老人听后颇有些惋惜:“哎,真的是可惜了,不能与同道相见啊。”
然后,不等岳毅开口,老人又说:“啊,对了,不知道小友的这首《葬花吟》可否让我拿去演奏?”
岳毅迟疑了一下,有些拿捏不准老人的用意,不知道老人所谓的演奏是什么意思?
老人看到岳毅迟疑,赶紧说:“哦,小友不要误会,我不是要把这首曲子据为己有,我可以等小友先注册了版权之后,可以花钱买下你的授权,然后带去演奏给我的学生听。”
这个时候,苏玲璐走上前来问:“老人家,您说要演奏给学生听?您是民乐系的老师吗?”
老人微笑着点头:“是的,我叫‘孙纯嘏’是沪海音乐学院,民乐系的客座教授。”
听到了老人的名字,苏玲璐沉思了片刻,猛地想起了老人是谁,惊呼道:“您,您就是那位民乐大师,孙纯嘏老先生吗?”
老人赶紧笑着摆摆手:“哈哈哈,民乐大师可当不起,老头子就是个民乐爱好者而已。”
苏玲璐接着说:“您真的是太客气了,真的没想到,您居然会在这里开乐器店。”
就在苏玲璐很是激动和老人家聊天的时候,岳毅仔细在脑子里回想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
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孙纯嘏老人问:“您是孙纯嘏?民乐大师?”
苏玲璐看到岳毅木愣愣的样子,赶紧一拍岳毅低声说:“说什么呢?怎么能直呼孙老的名字。”
孙纯嘏笑着摆摆手说:“没关系,我和小友算是忘年交,不知道小友如何称呼?”
下一刻,岳毅却没有回答,依然是一脸懵逼,看上去像是愣住了。
苏玲璐尴尬地向孙老爷子笑了笑,然后用力一拉岳毅说:“你想什么呢?孙老跟你说话呢。”
看到岳毅没有能够第一时间回答,苏玲璐只好说:“孙爷爷对不起,我叫苏玲璐,他是我丈夫,叫岳毅。”
紧接着,三个小姑娘也凑上前,分别想孙老介绍了自己。
“我叫苏梦筠,老爷爷可以叫我筠筠。”
“我叫苏梦欣,呀,可以叫我欣欣啦。”
“哈,苏梦萱,萱萱。”
孙老爷子微笑着点头:“哎,好,好,你们好啊。”
又看向苏玲璐问:“是你们两的孩子?”
苏玲璐赶紧解释说:“是我哥哥的孩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