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文翰和冯叔聊的时候,岳毅也已经开车带着大家回到苏家。
回到家里之后,先一步回来的梅姐赶紧迎接大家,并且上前来就想要祝贺一番。
但是陈姨不等梅姐开口,直接先说:“我有些不舒服,先去睡了,晚上你们三个照顾孩子。”
然后,又微笑着小姑娘们说:“陈奶奶先去睡了,你们也要早点睡觉哦。”
看着陈姨直接跑进家门,几乎是头也不回就冲进自己房间去,还把门给锁上了。
梅姐有些惊讶地看向岳毅和苏玲璐:“这,这,这是怎么了?陈姨生气了?”
听到梅姐这样问,岳毅和苏玲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倒是三个小姑娘悄悄说起来。
“梅姨姨,梅姨姨,我悄悄告诉你,陈奶奶和冯爷爷是认识的。”
“是呀是呀,我也觉的他们认识呢,而且冯爷爷一直都想要讨好陈奶奶的。”
“哈,给陈奶奶夹了好多好吃的。”
听到三个小姑娘的话,让梅姐更加的懵了,不太懂这到底说的是什么?
还是苏玲璐及时缓过神来,让岳毅先代孩子们进去,自己拉着梅姐边走边说。
独自跑回到房间里的陈姨,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神情变得有些落寞,泪水止不住就流淌下来。
若说完全对冯叔没有感情那是在撒谎,两家打小就是邻居,可以说是真正的青梅竹马。
可能如果不是当初两人理念上的冲突,两人真的会是被人人羡慕的恩爱夫妻。
只可惜,当年的那件事情,在陈姨的心底留下了太多的痛苦。
此刻,陈姨端坐的梳妆台,是个非常古朴的梳妆台,是那种纯木质的老式梳妆台。
苏家人虽然都见过,但其实只有苏老爷子知道,这梳妆台其实是陈姨的嫁妆。
而且与现在意义上的嫁妆不同,这梳妆台是陈姨出世的时候,家里人专门为她定制的,整个梳妆台是纯木质,是非常上等的木料不说,整个梳妆台没有用一根钉子,也不曾用任何胶去粘连。
就是纯正木质打造,然后各个部件相互组装起来,可以说是华夏极为传统的顶尖木匠手艺。
所以当初和冯叔离婚的时候,陈姨没有要任何的东西,只是把梳妆台带走。
在那个时候,虽然陈姨算是小有名气,但实际上并没有多高收入。
带着梳妆台离开家,陈姨开始只能居住在芭蕾舞蹈队里。
后来又跟着队伍辗转了不少地方,一直都带着这梳妆台,也一直都居无定所。
直到最终,被苏老爷子收留了,在苏家住下来,也算是有了自己和梳妆台的栖身之地。
伸手抚摸着梳妆台,仿佛时间又回到了三十多年前。
年轻的夫妻经过了一番争吵过后,最终带着对各自的怨气离婚了。
可是男人没有想到的是,两人离婚的时候,实际上陈姨已经是有了身孕的。
因为两人吵架离婚的事情,让陈姨也就没有在意,结果搬着梳妆台跟团四处跑就病倒了。
最终孩子流产了,陈姨也在一次表演上出了差错,从此只能告别心爱的舞台。
冯叔嗟叹一声对林文翰说:“我当时在国外进行交流学习,等我回来知道消息的时候,再去找她,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原谅我,更加是连面都不和我见了。”
“后来,她从舞台上退了下来,开始变成了幕后,再之后又去不少地方教舞。”
“而我,一直都跟着她,她去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在那里开个私房菜馆,只为能看到她。”
“可惜,这么多年,她还是没能原谅我,后来听说她进了苏老家里,我才在这里开了这间小馆子。”
听完了冯叔的述说,林文翰当真是神情凝重,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顿了一下,林文翰有些奇怪地问:“冯叔,按照你这样说,您和陈姨家里还有人在?”
冯叔点头:“自然有人啊,只是,当初我们两离婚之后,她的父母因为这个事情和她也曾大吵过。”
“哎,我们的父辈都是那种很古板传统的人,尤其是我们两家又有手艺传承在的,更加苛刻。”
“她父母都觉得,当初让她去学舞是个错误,所以那段时间一直劝她放弃,跟我复婚的。”
“结果她是那样的倔强,最终被她父亲扫地出门,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再回去过了。”
听到了这里,林文翰更加是哀叹不已:“难怪,难怪陈姨会在最巅峰时刻突然就消失了,也难怪她呆在苏家那么多年,都一直不曾再走出苏家。”
冯叔突然说:“不,她曾经离开过苏家的,在她弟弟家女儿来考沪海舞蹈学院的时候,她去陪过。”
林文翰顿时一愣,紧接着说:“您,您是说,陈姨曾经去教过她的侄女跳舞?”
冯叔肯定地点头:“对,我听小慧说过的,她来到这边的时候,主动跟美慧联系过。”
“当时那个傻丫头以为,她姑姑可能不会搭理她,但是美慧对她报考非常上心,几乎是手把手指导。”
林文翰有些奇怪地问:“这样的话,岂不是和家里重修于好的机会吗?那为什么?”
冯叔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因为我,因为我如今依然算是他们家的女婿。”
林文翰有些不解了,明明两个人都已经离婚了,为什么冯叔还算是陈姨家的女婿呢?
冯叔继续笑着解释说:“按照我们老家的规矩,我们这样离婚是不作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