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森纳德微微颔首,他的目光从星痕进来时,就已经锁定在了他身上,那充满威严的目光,让本就对拷问房环境心有余悸的星痕,脸色露出了不自然的苍白。
“你肯说主谋是谁了?”看着星痕,肖森纳德深沉的声音响起,虽然不响亮,但却如魔咒般直入星痕脑中。
“我说~我全说!只要不执行剔骨之刑就好。”星痕在求饶,此时就是一个吓坏了的孩子,颤抖的声音难以掩饰。
“剔骨之刑?”肖森纳德眉毛一挑,他本身并没有指望星痕会说出幕后主使,因为监察者之剑关系甚大,就算有人委托星痕来偷剑,他也不觉得这个少年会知道幕后主使的身份。可以说星痕突然招供要指认幕后主使反倒让肖森纳德有些惊讶。
况且,剔骨之刑这种刑法因为太过残忍,有反人道,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就被禁止了,只有一些私人的黑狱才会延用,这还是他在给安德烈等人上课时一次顺口提及的。以星痕的年龄,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肖森纳德很自然的便想到了和星痕关在一起的安德烈,也只有他才会跟星痕说这个。至于原因,看到星痕恐惧的样子,肖森纳德就已经认定,这是安德烈为了让星痕说出主谋,对他进行的一种威吓。毕竟在肖森纳德眼中,星痕再怎么看也就是一个大男孩而已,他的心里承受能力又能有多少呢?
肖森纳德本身就很赏识安德烈,特别是在安德烈为自己的小队成员将责任抗下的时候,更是让他心中敬佩这个年轻的军人。所以当安德烈说出星痕是他弟弟时,肖森纳德便已经决定给他们一个痛快的死法。再加上这件事牵扯之大,肖森纳德也显然不打算将此事张扬,这从他把二人关起来这么久都没有严刑拷问就能看出来。
内心轻叹了一下,对于安德烈,肖森纳德实际上并不忍心处决,爱才之心谁都有,他同样也有。安德烈不管是修炼的速度,还是指挥作战上,天赋都是肖森纳德这几十年来见过最好的。如果没有这档子事,肖森纳德在安德烈回队后,便会直接提升其职务,并进行重点培训,让他开始向着军方高层迈进。只不过,这一切都因为监察者之剑这件事被毁掉了,不管再怎么觉得可惜,也只能化作叹息,处决的命令,是绝不可能更改的。
内心虽然想了很多,但肖森纳德表情依旧保持着冷漠,对着星痕缓声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你不要想着随便说一个人就可以蒙骗我,如果你敢撒谎,那么不单无法避免你的剔骨之刑,还会加上裂口之刑”
“裂口之刑?”星痕眼神慌乱的看着肖森纳德。
肖森纳德并未说话,而站在他旁边的一名狱卒,则恰逢其时的伸手比了一个剪刀的形状,然后在嘴边上比划着剪了几下。
星痕看到那名狱卒比划的动作,脸色顿时变得更白了,慌忙道:“我绝不敢撒谎,指示我的人就是大贤者艾布纳还有克雷尔侯爵!”
“大贤者艾布纳!克雷尔侯爵!”这几个字一出现,屋内刹那间变得落针可闻,所有狱卒都屏住呼吸,用力睁大着眼睛看向星痕。
哪怕是肖森纳德脸色也是微变,倒吸了一口凉气。也不怪他们如此,因为不管是艾布纳,还是克雷尔侯爵,他们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特别是艾布纳,在卢恩王国中他就是救世主,是绝对的圣贤,所有人都把他当做神明来敬仰。虽然他并未在朝当官,但他说出的话,那么就算是皇帝也不得不慎重考虑。
艾布纳的那几名弟子也一个个身份显赫,比如星痕刚提到的二弟子克雷尔,便是朝中重臣,虽然没有自己的爵位高,但是他毕竟是个武将,只掌管军方这一项,而国家大部分的内务,却都是以克雷尔为首的文臣在管理。还有另外几名弟子,也都是富甲一方的大商人,且都在国内地方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如果艾布纳愿意的话,只要登高一呼,就算是改朝换代,恐怕也并非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肖森纳德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凝重,紧握的拳头更是发出“咔咔”的响声。突然,他猛地站起来,对着星痕喝道:“小贼,到这个时候你还敢骗我!来人啊,给他执行裂口之刑!”
“是!”看押着星痕的几名士兵当即就要有所动作。
星痕见状,脸色变得更苍白了,他吓得直接瘫倒在地,叫喊道:“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啊,真的是他们让我做的,艾布纳大贤者还跟我说,就算我不小心失手被擒,他也能保我性命。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将我和安德烈公开处刑,到时候他必定会现身!如果他没来,那么再对我施行裂口的处刑也不晚,不是吗!”
原本肖森纳德,还是将信将疑,可听到这后半句,便信了一多半了。不光是因为星痕演戏演得太像了,十几岁的年纪,让肖森纳德觉得他没胆子冒着被裂口的酷刑来撒这没有意义的谎。还有就是因为艾布纳的地位实在太特殊了,他是人民的信仰,但实际上对于国家的统治者来说,这种人却是治理国最大的阻碍,所以肖森纳德早就接到过秘旨,注意艾布纳,以防他出现异心。再加上星痕说出克雷尔这个名字,如果换做是别人,肖森纳德还不会相信,但是克雷尔正是艾布纳的徒弟,如果真是艾布纳的计划,那么克雷尔必然会参与其中!
肖森纳德紧紧的攥住拳头,他的深邃着双眸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但就连他都无法确定,这颤抖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