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您说的是,您说的是!”
刘东来连连点头,事情已经说出来,对方能否帮忙,他就不能再说什么了。
“对了,刚才刘琅说你们市要让各个工厂自己去买材料,谁出的主意?简直是胡闹吗?这不是把责任推到了工厂头上吗?我看这个市长不够格。”
供货都是省市统一配额,哪里有让工厂自己拿现金去买的,肖南光对这位市长的主意很不认同。
“肖老,我们昨天也去北站的供销处了,问了工作人员,人家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们碰到了一个人,这个人说能够卖给我们钢铁,只是价格太高,我们轴承厂承受不起。”
刘东来顺嘴把昨天遇到的事情讲了出来。
刘琅听了微微摇了摇头,他刚才并没有说这件事,因为说了也没用,这里面可是牵扯到太多人的利益,别说肖南光管不了,就是邓老也没辙,但些自己的父亲可不明白,他还只当成了一件简单的事情。
“什么?一个人能卖给你们钢铁?不可能,省里的配额都是由政府决定,直接会计划分配到各个省市,根本就不会通过某个人,那个人一定是个骗子。”
肖南光可不相信。
“他也拿出省供销厅的配额文件,还盖着红头大章,应该不是假的,如果价格合适,我们就掏钱买了,但是轴承厂需要的二级圆钢他们买七百块钱一吨,远远高出市里三百块一吨的价格,我们也买不起呀!”
既然讲了出来,刘东来也就把所有遇见的事情都告诉了对方。
“什么?还有这种事情?”
肖南光皱了皱眉头,他现在无法判断这件事是否如刘东来所说,但如果这像他说得那样,这事情就非比寻常了,现在国家可是在严打,其中有一项罪名就是投机倒把,按照刘东来所说,这个人就犯了投机倒把罪,而且倒的还是国家最重要的生产资料,比那些小商小贩严重多了。
“小孙,你知道这种事情吗?”
肖南光看了一眼旁边的秘书问道。
“这件事………没听说过。”
小孙摇了摇头,正协毕竟不是政府,管的事情不是很多,一般的经济活动都不参与。
“不行,这件事是个大事,我得问清楚了,如果真有这种事情发生,那马上得汇报给胡卫国他们。”
肖南光站起身来决定给政府里的人打个电话问个明明白白。
“肖爷爷,这件事您问清楚了也没办法!”
刘琅突然开口说道。
“哦?刘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肖南光等几个人顿时一愣,这个小孩子还能懂什么国家大事?
“肖爷爷,以前我从报纸上看过一些文章,咱们国家在七八年开始实行的就是价格双轨制,计划内一套价格,计划外一套价格,两种价格有着巨大的差异,当时我就在想,如果用计划内的价格弄出来材料放到市场上去买,那不就能赚到很多钱了吗?就在昨天,我爸爸他们遇到的那个人其实就是把我当初的想法实现了。”
肖南光是个高官,他一生无私,眼睛里看不得任何违反法律有损国家利益的事情,严格践行着老一辈无产者的行为准则。
身为一名副省级官员,竟然会为了一个小小孩子亲自到阜城跑了一趟,可以看出他对人才的若渴,而这份举动的背后,也是他对国家未来的担忧和希望,这样一个人,刘琅绝对不会让他深陷危机,即便刘琅这样做会暴露出一些不符合自己年龄的事情,那也会尽力为止。
因为即便肖南光是一位副省级官员,可一旦他真的决心插手此事,那么他的对手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将他碾压,而他则不会有任何还手之力,轻则罢官回家,重则……那就不好说了,这结果如何全凭他自己的决心程度。
刘琅并非不是危言耸听,身为重生者,他非常了解肖南光要面对的是什么人,他们本身就有深厚的官方背景,有的甚至就是某些官员本身或者其家属,这些人利用手中的权利换取利益,如果是一个两个,那自然无足轻重,可关键是他们是一群人,一群由各个部门联合在一起的力量,每个人都在其中获得好处,这些人的力量集合在一起,几乎可以搞到任何物质,以权利换取利益,十多年后一位国家著名的经济专家将这种方式称之为权利.寻租。
即便是在三十多年后,权利.寻租还是国家法律所关注的重中之重,但依旧没有完全解决。
可以想象一下,即便三十多年后,国家都没有完全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更不必说现在了,可以说,所谓的“官.倒”本质上是一个法律问题,一个因为法律不完善而生出的必然产物,还是一个庞然大物,一个小小的肖南光能够解决的了吗?
再说了,这一场的“权利.寻租”也为很多公司完成了原始积累,其中有不少企业在二三十年后成为了国家的知名企业,这也算是这场权利与利益盛宴之下唯一能够称道的地方。
当然,这些深层次的原因,刘琅不能说出口,只能以价格双轨制的不完善以借口。
肖南光性格耿直没错,但他能在官场上做到副省级的位置,也绝非是粗鲁之人,即便在伟大领袖时代,官员们不敢贪污,可那青山子善两位的脑袋还是历历在目,尤其是改革开放之后这几年,他多多少少的也听到过某些官员们的不法行为,并且深知他们这些人无非就是利用手中的权利换取自己的利益。
一个人能拿着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