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年年底,森林开发公司的收益将达到史无前例一百万银行里拉,这可是一笔了不得的巨款啊。在众多投资东岸的意大利企业中,大概也就只屈居罗洽联合纺织厂了吧,那家企业以生产丝麻、丝绵、丝毛混纺布匹及绢绸锦缎为主,盈利能力确实不是经营粗笨事务为主的你们公司可比的。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与那些来自中部意大利投资商经营的奶酪作坊、酿酒作坊、黄油作坊、火腿作坊比起来,你们还是要远远胜过他们的,不错,非常不错。”森林开发公司的办公室内,蛟河地区行署专员许信笑着朝卢西亚诺说道:“最近我们国家进入了一个新的产能扩张期,每家参与进来的企业几乎都能获得一定程度的发展,你们也不例外,最近那些农场里的小麦、果园里的水果,都收到了大丰食品公司和罐头食品厂的订单吧?牲畜是不是也有牧草岭联合肉制品厂的人过来问价?木材就更不用说了,订单飞舞,以至于你们都要挑灯夜战了。怎么样,卢西亚诺,我当初没有骗你们吧?来东岸、来蛟河,你们就是来对了!若是还局促在意大利那一亩三分地上,大家都挤破脑袋哄抢投资公债和年金的机会,那又能有几个收益?”
“尊贵的许专员,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您的许诺,事实上我背后的投资者们也没有这样怀疑过。毕竟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就不会有我如今这份还算惬意、体面的工作了,那样我会发疯的。”卢西亚诺如今的汉语也算是有相当的功底,只见他闻言哈哈笑道:“森林开发公司的十三位股东对公司越来越好的盈利状况非常满意,也非常有信心,并且坚信公司会随着华夏东岸共和国的发展而发展。这我可不是吹牛,本公司第三大股东泽诺尼先生就已经举家移民至商城县定居,这不就是因为他对贵国投资前景的看好么?另外本公司的其他一些股东们,也派了一些子侄辈移民东岸,这些富有知识和文化的年轻人如今已经活跃在了东岸社会的很多地方,就如同森林开发公司,深深地扎根于这片沃土了。”
“如果你的决断力和你的嘴皮子一样溜就好了。”老烟枪许信给自己点了个烟斗,一边抽着上等弗吉尼亚烟丝,一边无奈地问道:“说吧,卢西亚诺,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将森林铁路延伸到中营乡甚至更西面?我是不会欺骗你的,这真是一条战略级别的铁路,虽然就重要性而言不如北上穿越定军山脉进入巴西高原的北方铁路,但一条横贯整个北鸭子湖地区、蛟河地区诸多县份的大铁路,未来的盈利能力几何我想你是非常清楚的。我现在也不瞒你了,我国的最高权力机构执委会是铁了心要打穿通往乌江流域的道路了,森林开发公司若能在此事上配合执委会的战略,那么未来的好处简直是享用不尽。”
“许专员,你的这个理由说服不了我,也说服不了本公司的十三位股东。”卢西亚诺同样无奈地回答道:“正如你所言,这是一条战略级别的铁路,耗资巨大,远不是森林开发公司所能承担的。即便这几年公司盈利能力有所增长,未来可能还要继续增长,但也远远够不上能够修建这样长里程的铁路。目前森林铁路总计136公里的里程,当初就已经使得公司喘不过气来了,也就近几年才稍稍缓了点过来。许专员,作为一个合格的经理人,我是不会让公司陷入到另一个巨大的财务泥潭之中的,即便这会正处于你们所说的产能扩张的黄金发展期亦是如此,真的很抱歉。而且,退一万步讲,即便真的要延伸森林铁路,我们也宁愿选择将其从木牌乡向东延伸至夷陵镇,以分享这个繁荣县份的经济发展,而不是向西深入荒凉、贫穷的中营乡,那里什么都没有。”
“但夷陵县并不归我管辖,你们去了那里我也沾不了光啊。”许信叹了口气,悻悻地说道:“原本还想在退休前搞定此事,让我的蛟河地区专员的职业生涯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呢,结果你现在跟我来这么一出,唉!说吧,卢西亚诺,怎样你才能够改变主意?主意,别狮子大开口哦,得在我的职权范围以内,否则一切免谈。”
“将化龙镇到中营乡之间的大片森林、土地全部租给我们,租期五十年,租金在现有基础上降低一半;此外贵国税务部门要求我公司从明年开始将营业税从固定的两万五千元提高到五万元,我想先申请暂缓五年执行;啊,对了,青山码头、南码头的租期到了后,允许我们续租二十年;最后,提供修筑铁路的项目竣工奖,物资或现金皆可,总额不得少于十万元,怎么样,这个条件能答应吗?”卢西亚诺扶了扶右眼上的镜片,看着许信,慢吞吞地说道。
“你这条件提得有点多啊,不过不是没得谈了,大不了后面再商议就是了。我只问一条,是不是还是按照老规矩,由你们公司出资在旧大陆招募人员、采买物资,然后统一运到蛟河这边来修铁路,且以后合并的新森林铁路仍然由我方人员负责运营,你们只坐收红利?”许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