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4年7月20日,泽温河口。
第一混成营、第三混成营、忠国*军步兵营、保国*军步兵营、黑八旗重步兵营尚存的近四千官兵,正在临时军营外等待排队上船。他们在布鲁日城这边已经屯驻好几天了,一直在慢吞吞地等船、登船。
为免夜长梦多——驻欧全权特使李晴判断,本土很可能会采取包括进攻荷属南非殖民地在内的诸多反制措施,也许这会引起荷兰人一定的反弹,必须尽快离开这个险地——基本上是到一艘船就拉一批人或货物离开,并不打算集体装船。
之前,已经有一艘隶属于阿姆斯特丹商站的船只载运了部分第一混成营的官兵和物资,离开了布鲁日,前往西班牙加的斯。今天,又有两艘来自熱那*亚共和国的船只抵达了布鲁日外海,并与泽温河口的东岸人取得了联系,结果归心似箭的东岸人当天就选择登船离开南尼德兰,前往西班牙,以避开眼前这个是非之地。
这两艘二百吨出头的船只,挤一挤的话差不多也能将第一混成营全部拉走了,而撤退安排也是第一混成营先走,其次忠国*军、保国*军和黑八旗步兵营,杨亮少校的第三混成营殿后。每批撤离的部队都将携带一批物资以及战利品——当初荷兰人停止支付雇佣费用并断绝了补给品供应后,一路南撤的东岸军队除得到了部分共和派议员的资助外,就只能就地‘借粮’了,而在这个过程中顺手‘借’点别的什么东西也实属寻常,谁让你荷兰政府太抠门呢——所有人将在加的斯港进行集结,然后等待本土赶来的船只将他们运回。
而在这几天内,蓝飞、杨亮二人也陆续收到了许多关于法荷战争的最新消息,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荷兰人在外交上的重大胜利了。首先是与英格兰的外交,经过荷兰人不懈的努力及重金诱惑,目前英格兰已经倾向于在这场战争中保持中立了。虽然他们的国王仍然想要继续与荷兰人进行战斗,但议会的先生们拒绝为此拨款,国王和议会的关系再度尖锐对立,但无论如何,英国海军的船只已经从荷兰近海消失了,而剩下的法国海军自然也不敢独留,因此灰溜溜地躲了回去。
英法海军的退却,无疑解开了一柄悬在荷兰人头顶的巨剑,因为这一年时间来,英法海军一直在试图掩护陆军于荷兰省某处进行登陆,但均未成功。这次他们走人,算是彻底解决了这个威胁,就连奥兰治亲王知道后都大喜过望,表彰外交官的功绩。
当然海军上将德鲁伊特尔对此或许有不同意见,因为在他看来英法海上联军完全不是问题,经过多年的整顿与经营,现在的联合省海军大概是处于最强盛的状态。在第一次英荷战争时还大败给英格兰人的他们,第二次英荷战争时就已经能够不落下风了,并且凭着英格兰人内部扯皮(议会拒绝拨款,海军被遣散大部分船只),大胆突入泰晤士河,搞了个大新闻。而等到这次,联合省海军基本上已经可以稳稳压过英法联军一头了,国家的海上防御其实是稳固的,法国人永远也别想登陆成功。
不过奥兰治亲王此举却也不仅仅在军事上有意义,在政治方面其实也是意味深长的。英格兰人能被分化,那么瑞典人、明斯特、科隆等国家也可以被分化,搞不好在财大气粗的荷兰人的活动下,最后法国成了孤家寡人也说不定呢。
而除了争取到英国人事实上退出了法荷战争之外,联合省最重要的外交成就当然就是获得了西班牙与奥地利的同情,并着手建立起了一个针对法国人的联盟机制,这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成为了现实:奥地利和西班牙这对亲戚兼冤家公开声援联合省,据说奥地利得利奥波德已经与联合省签署了同盟协议,而西班牙人虽然在犹豫,但也很接近签约了。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法国人就不得不认真考虑起自己的东部和南部国界的安全问题了。尤其是在德意志地区影响力巨大的奥地利王国,爆兵能力那是相当强悍的,法国为了其小盟友们(科隆、明斯特等)的安全,势必要抽调兵力去东面作战,那样联合省就算是解套了。
还有一些消息是库尔兰公国的人告知的。位于立窝尼亚地区的他们从来就很关注波罗的海沿岸的各种消息,尤其是事关地区最强大国家瑞典的消息,他们更是一点不落地收集了——在东岸人的扶持下殖民新库尔兰那么久,这个有着近三十万人口(最近十年来涌进了不少波兰人打工)的国家有充足的经济实力来做这些事情——然后分享给了东岸驻欧全权特使李晴先生,算是两国合作间的一项重要内容吧。
库尔兰人告知,瑞典王国目前仍在联合省与法国之间摇摆不定,不过看起来他们似乎更加倾向于法国那一边,不知道法王路易十四许诺了他们什么东西。基于此,荷兰人的使者现在越来越频繁地出没于柏林,并给勃兰登堡-普鲁士送上了大笔金钱和武器,要求他们随时做好出击的准备,“至少出动二万军队”。
勃兰登堡-普鲁士无疑是有着极强的怼瑞典的心思的,当年战败后丧师割地的耻辱犹在眼前,若想霍亨索伦家族没有收复波罗的海南岸部分失地的心思,恐怕没人会相信。荷兰人也正是看中了这边,花费重金拉拢了穷兵黩武(小小的国家竟然有着二万多常备军,真是疯了……)的勃兰登堡-普鲁士,然后也与丹麦人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接触,并奉上了一笔金钱,作为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