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人或亚洲人在后续的冶炼过程中一是达不到我们的极高的温度,同时对铜液内的一些化学反应也不是十分清楚,另外精炼的过程也多有瑕疵或者干脆省略掉了,这就使得他们所谓的铜锭或铜块含铜率不高,远逊于我们的产品,性能自然也多有不如了。我们现在基本是将从欧洲购买的铜矿石与东印度公司进口的日本铜块一起冶炼,最后出产精铜。当然日本铜块很多时候会给我们一些惊喜,因为里面很可能含有黄金,日本人没认识到这里面巨大的利益,因此算是变相补贴我们企业吧,呵呵。”铁岭特钢厂厂长最后又说道。
“我们厂出产的大部分精铜都是用来生产各类铜合金的(除了分配给南锥雪峰湖畔电学所的以及海军包覆船底的薄铜板之外),其中产量最大的无疑是黄铜了,同时也是市场需求量最大的。你看,小到士兵的纽扣、帽徽(黄铜五角星),诸如烛台、香炉、铜锣、咖啡壶之类的物件,大到黄铜火炮(海军试制了一些超大倍径比的巨型重炮安放于几个重要港口,这种超长身管的火炮暂时只能用铜来制作)、包覆大型机帆船船底的黄铜薄板(铜、锌比例为3:2,单这种黄铜薄板腐蚀较快,必须勤更换)。”
“真是一项庞大的产业,每年营业额得有几十万上下吧?”听了半天后,戚汪平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说道:“冶金、材料、金属加工之类的五金行业,是一个国家工业的基础,也是国民经济的基础。别看那些出口机械设备、武器弹药、金属器具的企业多红火,多景气,其实他们存在的基础完全是因为你们的存在。没有你们,他们挣不了那么多钱,我们工业的成本会高到和旧大陆差不多,我们的国民也享受不到那么高的生活质量,所以不用谦虚,你们就是国民经济的老大哥,金、银、铜、铁、锡这传统五金的生产,给了咱们华夏东岸共和国一副强健的骨骼,了不起,继续努力吧。”
“我们每年出售精铜及各类铜合金的营业额,确实已经突破三十万元了,去年销售数字是32万元,也是因为战争频繁、铜价大涨的缘故。换七八年前,还挣不到这么多钱,当然现在铜的需求量是越来越大了,以后即便战争结束,这个数字应该也不会缩水,而且应该能缓慢上涨,对这一点我很有信心。另外一点就是,铜和铜合金的利润率较大,虽然价格已经被压制不少了(说到这里,厂长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下下游厂商,因为他们购买精铜或铜合金的给价很低),但仍然让我们觉得很可观,打算继续研发更多的铜合金,为国家的材料学做出自己的贡献。”铁岭厂厂长又说道。
“听说你们除了锰、铜之外,在铅、锡、锌、镍这四种金属上的生产也颇具规模了?好家伙,产品很杂了,我看是时候设立一家专门生产有色金属的公司了,免得你们不好管理。”戚汪平笑着说道,不过话语间却让对面的铁岭厂厂长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寻思着这有色金属公司的设立到底是戚主席随口一说呢还是中央早有预案了,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对已经投入了大量资金研发上述几种金属的铁岭厂来说,绝对是一个噩耗啊!
其实,铁岭厂厂长想得没错。早在戚汪平动身前往铁岭县前,工商部就已经向政务院提交了一份报告,打算在交通便利的商城港设立一家金属冶炼公司,即东岸有色金属公司。这家公司未来将会利用从国外进口的铜、铅、锡、锌、镍矿石进行冶炼,进而生产各类合金材料,为华夏东岸共和国的工业发展打好基础。
这些金属里面,铜、铅、锌几乎全数从旧大陆进口,主要是瑞典、英格兰、土耳其、波兰(代购)及德意志北部;锡则90以上来自隔壁的西班牙王国查尔卡斯检审法院区,通过陆路及巴拉那河运输至东岸境内;镍这种金属比较特殊,自东岸人偶然间从旧大陆进口了一部分并研究了其化学性质后,又由探险队在南太平洋的一个大岛上发现了很多矿(即后世的新喀里多尼亚岛),目前已经打算派人前往该岛建设殖民点和码头,准备小规模试开采岛上镍矿,然后运回东岸冶炼、加工。
“这个,戚主席,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其实我们现在比较流行的产品也就黄铜、青铜、镀锡薄片(马口铁)等几种罢了,镍铜合金也仅仅只是试制了一批硬币(分币),还没到专门设立机构管理运营它们的时候。”铁岭厂厂长有些讪笑地说道:“而且我们现在投入巨资在研究各种合金的配比、在研究黄金和白银的精炼工艺、在优化各种金属的生产工艺,可以说厂子一大半的利润都砸在里面了,您可不能直接让别人来摘了现成的桃子啊,那样厂里的人会骂死我的。”
“什么叫别人来摘桃子啊,说得这么难听。都是国家的产业,工商部是你们的大股东(东岸公司另占股20),大股东想做什么还要你们来批准吗?”戚汪平轻轻敲打了一句这位厂长,然后或许是觉得话有些过重,稍稍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当然了,现在说这事还有些远,中央也没有决定什么时候成立有色金属公司。即便未来某一天成立了,放心,也会给你们厂一定的补偿的,不会让你们白做。”
“另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