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有愤然起身,李阎王两眼一瞪:“你干嘛?要走?老子话还没说完呢!”
“那说啊!”林有不只眼神凶,声音也突然高了,像是在低声吼李阎王似的。
李阎王不满的瞪着林有,好一会,终究忍了气,放缓了声调:“有哥,多少人想娶媳妇还娶不起、得打光棍呢,娶媳妇是小登科啊,人生一大乐事、美事,又不是要的你的命,你为啥偏偏要顶着呢?”
人家放缓了声调,林有便也警告自己,不能烦躁,不能就这么抬腿走人,调整呼吸,忍住脾气,给脸搪塞一句:“我已经说了,为了报答春喜!”
李阎王烦了:“妈了个巴子的,别总这一句成不?!总拿春喜说事,你烦不烦?借口!”
林有不禁火又大了:“我这是借口,那哥儿的,就不是?说我拿春喜当挡箭牌,他不一样老拿我娘有没人在跟前尽孝说事吗?!我弟弟两口子,天天在家陪着我娘,他明明知道!我弟能在家门口开建材店,还是他给的本,为的不就是我成天不着家,怕我娘没人照看吗?!”
李阎王立即顺势而上:“可说到点子上了!有哥,你看哥儿对你一家子多好!你的兄弟,哥儿比你还疼他,你的老娘,哥儿比你还上心,有哥,你成天对哥儿待你们林家的大恩,念念不忘,说要好好的报恩,一直事事以哥儿为先,为了哥儿,多少回刀搁在脖子上,都不见你后退半步,怎么叫你成个亲,就这么难了呢?!”
林有立时眼神就是一暗,哑了火,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李阎王。
李阎王硬拉他重新坐下:“有哥,哥儿让你娶媳妇,你顺他意不就成了?胳膊拧不过大腿,你和他较什么劲啊?搞得大家都不痛快!”
又凑近林有给他出主意:“你平时脑子蛮灵光的,怎么这会子就不会转弯了呢,要我说啊,找个听话又能看上眼的,放在家里服侍老娘,你一样跟着哥儿走南闯北,我们兄弟几个一样天天在一起,你懂我,我懂你,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能配合得天衣无缝,再强的对手也能撂倒,那多痛快!”
林有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李阎王的暗示,他明白,可是,要么不娶,娶了就要对得起人家,自己心里已经装不下别的人,如果心里爱的,和晚上睡的,不是同一个人,他觉得就是对不起人家。而且,如果回家还要做戏的话,也太他妈的累了!
林有又烦躁了,冲口而出:“我就不明白了,他为什么非要逼我?!他是对林家有恩,可管天管地,也管不着人家拉屎放屁,成不成家,是我的私事,干他屁事?!”
李阎王听了,眼神立马就狠厉起来,妈的,敢这么说哥儿,是不是想找打?
林有也意识到了什么,颓然的捶着自己的额头,为这事,他已经几天没睡好了,虚火上升,火气太盛。
李阎王很不友好的斜着林有:“是啊,为什么要逼你呢?四神里除了大鱼,都还没媳妇呢,怎么不见哥儿逼我和胖子?妈了个巴子的,哥儿为什么独独只逼你,你心里就没点数?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是不是只是你的私事,咱心里都明白。”
被刺到痛处,林有凌厉的狠狠瞪着李阎王:“我还真没数!我不知我做错啥了、说错啥了,被人这么逼迫,你知道?那说出来听听!”
李阎王脸色阴沉沉的:“你还真没做错过什么,也没说错过什么,可你敢说,你没有那个心吗?”
林有被噎得气都喘不顺,只感觉全身的血都在往头顶上冲,自己没做错、没说错,纵然有那个心,又碍着谁了?!
林有的眼神更凶狠:“什么心?别他妈的打哑迷似的,有话痛快说!”
“说个屁!”李阎王满脸嗔怪:“妈的不识好人心!我在风月场里滚了多少年,玩的女人能从这排到哈尔滨!你那点心思,我会看不出来?可我不会明说,就像哥儿也不会明说、只是要你尽快娶媳妇一样——”
李阎王做出一副深沉的模样:“知道为什么吗?那就是一层窗户纸,一旦捅破了,那小祖宗脸上就会挂不住,这事就做死了,再也回不了头!那你就是第二个王朝宗,甭想再跟着他!我是珍惜我们哥几个在一起你懂我、我懂你的情谊,怕你被哥儿一脚踹了,怕我们几兄弟再不能朝夕相处、一起为哥儿打天下!我可不想我们四神里少了你!”
“第二个王朝宗?”林有两眼一瞪拍案而起:“哥儿是不是要你和我说,如果我不听话尽快娶媳妇,他就要开了我?”林有悲愤莫名,声音不自觉中高了许多。
林有怒极反笑,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没做错,也没说错,为了连影子都没有的事,他就这么对我!呵呵,他无情起来,有多凉薄,老子又不是不知道!之前为了我不肯去绑宋世安的老娘,他冷了我多久?给了我多少气受?!明明是他做机密事对我们藏着掖着,倒反过来怪我不听令!不打不骂,可诛心!害我白头发都不知出了多少,还白挨了你一顿打!”
“你他妈的轻点!”李阎王惊了,压着声音狠狠的瞪林有一眼,跟着人就蹿到门边,耳听目察,留意四下里的动静。
林有先是一怔,跟着马上也是一惊,后悔得恨不能甩自己一个嘴巴子——自己这是怎么了?虽说李阎王交待了这里的人,没呼唤不准近前,可这是什么地方?“宋世安”、“机密事”这种字眼,怎么可以从自己口中呐出!如果隔墙有耳,那自己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