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周一的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按常理,朱厚辉此时,陪着李熙,在交通部上班。他此时来此,志远猜是李熙已经接到了满铁那边的电话,而朱厚辉是来给他送消息的,送满铁答应他出任桦甸专员的消息。
见志远抬眼之间顾盼生辉,脸有喜色,林有也为他高兴,呵呵乐道:“瞧哥儿这高兴的,还说你的馅饼来了,可见是遂了愿了,还说没妖蛾子呢,之前就没少见你眼珠子转啊转的,我和少堂都觉得哥儿一准儿在打什么鬼主意,这模样,可见是筹谋遂了愿了,到底是成了啥好事啊?”
志远心情好,眼睛都发亮:“你们不是总想往桦甸拱吗?以后有你们跑的!嘿嘿!”
“哦?”林有一脸欢容,志远开心他也就开心:“哥儿,你是不是成功的把日本人给甩了?太好了!哥儿早就不想再给日本人做事,背那汉奸的黑锅,现在甩了公职,以后可以专心做咱自己的事了,下来,可没什么能绊着咱跑桦甸了。”
林有和李阎王,已经跟着志远,跑了几趟桦甸了,货栈极有可能和机密事有关,可猜到这个似乎并没有什么用,那小祖宗不肯和他们说,依小祖宗的规矩,还他妈的不能问!四神一个个全抖擞起精神,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特别留意桦甸的分栈,却一直也没发现货栈和抗日军有什么联系,但他们依然热情高涨,因为他们相信志远的为人,相信这个货栈里头一定有东西,不然哥儿何必巴巴的把分栈开到桦甸去呢!
自己筹谋的,是甩下公职?志远意味深长的瞟林有一眼,以确定林有是真的如此以为,还是想套自己的话,看上去,林有的笑意是真诚的,志远笑而不语,自己和李熙的计谋,是成功的,保密性上,也做得很好。
志远喜滋滋的,但听到门外急速的脚步声时,已经立刻推开粥碗脸色微变,目厉神严,当看到朱厚辉在门口出现时,更是从床上托的一下跳下了地!
连林有都死盯着门口,因为,朱厚辉的的神色不对,虽不见特别的慌张,但脸色青得可怕!
朱厚辉快步走到志远身边,扬着声音对志远道:“哥儿!东翁的头痛病突然犯了,还疼得厉害,说以前从来没这么疼过,还犯晕,人我已经从部里开车送回家了,东翁觉得不大好,要我开车赶过来接哥儿,哥儿快回家看看吧!”
志远脸色立时煞白!从床上下来还穿着病号服光着脚呢,就已经立即就往门外跑,朱厚辉一手拎住他,把嘴凑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林有等人就见志远阴沉的盯着朱厚辉,脸色瞬间变了几变,然后就黑着个脸,立即脱开病号服,示意林有拿他的衣服来给他换。
志远带着林有和李阎王,坐上朱厚辉开来的福特车,急如星火的赶回李家,一路上,志远铁青着个脸,一言不发,林有和李阎王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不好的大事,但见志远目光并不呆滞,睫毛还不时忽闪,显然在想如何应对灾祸,便也就全都管好自己的嘴巴,沉默不言,以免打扰志远的思绪。
到了李家在头进里下了车,志远奔向二进之前,拉开林有在林有耳边轻声嘱咐了一句:“去三进等我,集齐四神及黑子长嘴,要悄悄的,别声张,并做好跟我出远门之准备,带家伙!”
林有心里一突,今天的事绝对不会小,只怕性命攸关!
心虽惊,却快速又沉着的一点头,放出他能做出的最坚定的眼神,以期志远能感受到来自于他的坚定支持:“哥儿放心!”
交待了林有,志远急忙就随着朱厚辉,直奔二进李熙的上房,还没进二进门,就听到声音,志远回头一瞥,就见又一辆黑色福特车驶进了李家的大门,开车的是小赵,后座上隐约坐的是梁医生。
志远警觉的刹住脚步,李熙回家的理由,是“头疼病又犯了”,派人去接李家的家庭医生梁医生过来,很正常,不去接才不正常,可梁医生毕竟是“外人”,自己正着急和李熙商量大事呢,可真没时间和梁医生周旋,得找个理由绊住梁医心,自己先去见李熙。
朱厚辉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在边上低声道:“不用应酬他!自己人!快走!”
志远微一点头,就跟着朱厚辉急急往二进里奔!
梁医生竟然是“自己人”,这事虽然出乎预料,但并不让志远感到惊奇,李熙善于拢络人心,又精于提前布局,几乎走到哪都有他的“自己人”,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倒是这位梁医生,这些年,不时出入李家,给自己看病都不少回了,每回都非常专业,一本正经,但竟然是李熙的“自己人”,若不是今天情况特殊曝了光,只怕自己会一直把他当“外人”,这看似斯文的梁医生,隐藏得还真够深的!
志远快步走进李熙的上房,上房门前,站着个李熙在交通部的陈秘书,此时这陈秘书为李熙在门外站班,不用说,肯定也是“自己人”。
卧室之内,因“头疼病复发以至晕眩”从交通部回家休息的李熙,正一个人背着手,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团团转,表情急躁却又森冷,但压根就不见有一丝病容。
李熙听到声音,停下脚步,举手手腕旋拧两下,外转,是要朱厚辉退到门边守着,内旋,是召志远到他的身边。
志远抢上前去:“爸,大连那边,真的出事了?”
之前朱厚辉在志远耳边耳语的那句话,就是:“大连那边,可能出事了。”
“大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