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胖子说那出那剃头匠是王志军,林有和李阎王二人,不但不震惊,还齐刷刷的白了他一眼!
李阎王更是鄙视的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要你说?!我们早看出来了!就你这眼力劲,瞎子似的,也配当个北玄武!”
胖子一时间只感觉气都喘不顺,在心里大骂:“妈了个巴子的,总拿这个说事,哥儿就是让我当北玄武了,你能怎么着?!你才眼瞎!王志军化装成老头,老子能看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好不?我又不是你,之前哥儿在奉天老张家这里肾绞痛发作,王志军在老张家门前晃荡被你抓了个现行,你是见过王志军没多久,老子可是已经有多少日子没见过王志军了!”
自打老四神解散,一年有多,胖子再也没见过王志军。
胖子也是真的一时间没想到,志远此来奉天,除了带了他们几个,还启用了一直在隐藏状态的王志军。
胖子内里气了个蛤蟆鼓,恨不能咬死李阎王,但说出来的话,却没有半点烟火气,反而是一脸的忧戚:“有哥、二爷,只怕大事不好啊,瞧刚才,哥儿脸色都变了,这王志军平日里都不露面的,这会子连我们都顾不得避,直接就找上门来了,只怕是事情有变,而且肯定又急又不好,咱得打醒十二万分的精神,护好哥儿!”
李阎王听了,嘴角的讥诮僵了一僵,和林有对了一眼,然后瞥着胖子,难得的在嘲笑里带上了点赞赏:“这话还蛮地道,真不知你这草包,这肚子里到底长了些啥,怎么时不时的,就能从狗嘴里吐出象牙呢?”
这世上有什么事情,能比从一个总对自己鄙视又粗暴、动不动就拳打脚踢的“敌人”口中,听到对自己的赞扬更爽?胖子脸上像是飞了金似的,差不点就绷不住,正巧见上房那边“剃头匠”王志军已经出现在门口,连忙手一指以掩饰:“出来了!”
就见王志军去檐下复挑起担子,几乎是与此同时,上房里快步走出个黑子,后出,却跑在了王志军头里,急急出门而去。
王志军挑着剃头的担子,走了几步,停下来,深深的看林有等三人一眼,没说话,却做了两个手势,然后挑着担子,也急急出门而去。
王志军那两个手势是林有他们自创的明心四神手语,一个是“危险”,一个是“护好哥儿”。
林有他们哪里还顾得上去深究为什么王志军竟然也会他们的手语,急急就往上房跑,哥儿如今有危险、有难处,他们要去和他,一起分担!
上房里,志远正在把之前已经取出的手枪,拉栓检查!
检查过后,志远迅速把手枪重新塞回手包里,就那么持在腋下,对三个心腹道:“事情有变!我收到消息,点我三大爷相的高宏才,为了赏金,忘恩负义,昨天就把我三大爷出现的消息报告给了日本人,现在,奉天不仅在全力通缉‘木头’,我三大爷也是并列的头号要犯!那个狗日的高宏才,这人原来是我三大爷千兆隆酒厂里的一个管事,对我三大爷还有千兆隆都很熟悉,日本人的搜查方向,本来是和千兆隆相反的,因为他们认为当时三大爷正向西去,认为三大爷要去的目的地,在西边,所以昨晚就已经对西向的民居进行了连夜的搜查!亏得日本人搞错了方向,不然只怕昨晚上,就已经出了大事!”
志远砰的一拳砸在八仙桌上:“本来日本人没那么快醒悟的,可狗日的高宏才,他疑心三大爷就藏身于千兆隆,觉得日本人搞错了方向,好说歹说,竟然被他说动了日本人,日本人正在调动人手,准备把人拉过去千兆隆包围搜查!我已经让王志军去通知‘那边’,而黑子会直接到千兆隆酒厂,汇合在千兆隆周边警戒的‘那边’的人,马上将木头转移!”
言罢,志远下令:“有哥!胖子!我们的行动要快,运木出城很可能等不到明天早上了,现在,我给你们三分钟时间准备,然后跟我去魁胜轩!下午的茶叙改成午饭,我马上就去和老张说,原来下午2点半的卡车出大东门,改成越快越好,我们马上就出发,去瞧瞧,看大东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去准备吧!”
李阎王一听还是没自己,急了,一把就抓住了志远的胳膊:“怎么还是没有我?!哥儿!带上我吧,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放心得下你?!这会子,你打死我我也睡不着,哪怕你不准许,我也要跟着你!你在哪,我就在哪!”
出乎李阎王的意料,志远没有黑脸,没有瞪眼睛,而是把拿着的手包都放桌上了,然后伸手握着他抓上自己胳膊的手,紧紧握在自己的双手手心里揉捏着,双眼看着李阎王,瞒是殷切之意。
李阎王被志远吓得心里惴惴不安:自己抗命,哥儿不但不发火,还对自己这么亲切,这是要干啥?
就听志远带着感情道:“少堂!我知道你对我的心!但我现在,有更要紧的事,要你去做!”
“哥儿,你说!”
“现在,木头的转移,是个很不好啃的硬骨头,那边又是宪兵又是特务又是狼狗的,我怕那边应付不来,派你和黑子去相助!黑子去搞马车了,你马上出到巷口,黑子马车一到你们就去千兆隆!少堂,除了掩护木头转移,千万替我看顾好我三大爷!他现在在千兆隆陪着木头。打小,我三大爷就视我如已出,为了我,他抛过家舍过业,不怕苦不怕累,甚至不怕搭上身家性命!”
志远说着,眼里一下子就有了水汽:“他疼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