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娇俏的人影浮动,段梓霄愁眉紧锁,便连练武都不自觉的没控制住力度。
廷霄苑内树叶纷飞,狂风席卷,没多大会儿石凳石桌都被吹得东倒西歪,段梓霄却沉静在自己的思维中,毫无所察。
他身上依旧穿着有些陈旧的蓝色衣袍,衣摆挺拔墨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他矫健的身姿,精准的剑法以及轻盈的脚步,无一不是完美的,直瞧得人两眼发光。
不知过了多久,段梓霄突然停了下来,心中依旧无法平静。
他明明是一个斩钉截铁的大男人,原则性极强,也极有魄力。
但只要是涉及到邓玉娴之事,他就发现自己无法正常思考了。
他剑眉微蹙,深沉的眸光微动,像是在下着什么决定一般,他呼吸微显急促,垂眸站在院中,直到一道脚步声响起,他才蓦地的扭头,凌厉的眸光射了过去,手中的剑直指对方的脖颈。
“且慢,是我……”沐北樊惊呼出声,段梓霄的手一顿,连忙收回手中的剑,深沉尽显的面容上快速的浮出一抹笑,他轻声问道:“义父来得如此早,可是找阿霄有事吗?”
“阿霄,你今日有心事呐,平日里我还未到你便早已察觉了,为何今日我行至身前了你才反应过来?”沐北樊眼睛一眯,询问出声。
段梓霄却是低笑了一声,没正面回答,眸光一转出声询问道:“义父,您所识之人甚广,不知您可识得神医顾来乐?”
“顾来乐?”沐北樊眼眸一顿,蹙眉啧啧道:“那顾神医早在十八年前便已经失去踪迹了,至今无人知晓他的去向。我也只是曾有幸,年少时在南安王府见过他一面罢了!”
“南安王府?”段梓霄眉头紧锁,抿了抿唇,他又问:“那您可还听说过他有什么传人吗?”
“这倒不曾听过,他那人极其自大又性格古怪,没有几个受得住他的。”沐北樊嘁的嗤笑了一声,突然神情一顿,他扭头一脸怀疑的望着段梓霄,焦急道:“阿霄,你为何询问顾神医的下落,你可是出了何事吗?”
“不曾……”段梓霄摇头,面无表情的垂下眼帘,他负手道:“我无事,只是我娘子身子不太舒适,我想找个人去给她瞧瞧才放心!”
“……”
沐北樊嘴角猛地一抽,一脸无语的望着段梓霄,呵呵道:“你娘子若是不舒适,你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便是了,何需打探顾神医的去向,消失了十八年之人,谁知道他是死是活?”
“我只是不放心罢了。”段梓霄摇摇头,紧蹙着眉心喃喃道:“我娘子身怀六甲,许是双生胎,她打小又身子娇弱,怕是承受不住!”
沐北樊简直受不了段梓霄这幅离了他家女人就会死的模样,连连摆手道:“行了行了,不就是你的女人怀了身子生个娃嘛,瞧把你给紧张的,我府中姬妾为我生下这么多子女,也没见谁出了事儿,你别太担忧了。”
顿了顿,又道:“我府中有个大夫,专为孕妇医治调理身子的,你若实在担忧你娘子,我便将他给你叫来,你派人送他回去照看着你娘子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