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萧瑟,凉凉刺骨。
在耀城这个偏北方的地方,冷意便会来得更早一些。
段梓霄刚跟沐北樊巡城回来,俊逸的脸早已吹得泛青了,他才刚踏进院子,王冲便一脸焦急的走上前来,望着段梓霄沉声道:“主子,墨衍城那龟孙子这些时日不知在算计啥,竟然闭门不出了!”
段梓霄闻言,凝眉沉思了半晌,眼底闪过一丝阴霾,这才沉声道:“不论如何,盯紧了他。”
末了,段梓霄又侧头询问道:“南安王世子,这些时日可是消停些了?”
“……”王冲闻言,立马一脸菜色的挠了挠后脑勺:“他昨日还托人送信来,说是十日之内,他必登门拜访您呢!”
“……”
段梓霄又向前走了两步,这才突然转身,望着王冲出声道:“今年南方是不是雨水不足,来年要闹旱灾了?”
王冲点头,紧蹙着眉心道:“据观察,确实如此!”
段梓霄点头,沉声吩咐道:“那今年便提前存粮,你派人假装粮商,从各个地方开始收集粮草,最后再秘密运回我们的军队驻扎地,切记……一定要隐秘,莫要让人瞧出名堂来!”
说着,段梓霄又眯了眯眼,出声道:“还有,我们的人手不可全都聚集在一处,在行动前,一定要分散布局。一来,便于隐藏,二来嘛,也能掌握多方消息和发展势力!”
“是,属下知晓!”王冲闻言,心底一热,直叹妙哉。
王冲话音刚落,转身离去。
段梓霄回房换了一身衣裳,转身出了院子,前去寻沐北樊。
谁知,刚到沐北樊的书房门口,胡伯便一脸尴尬的走了过去,对着段梓霄拱手一拜,出声道:“段公子,您且稍等,方才五少爷刚进去呢,听着声音怕是又与城主大人吵起来了,您若寻城主大人有事,不妨移步至前面的亭子稍等片刻!”
段梓霄闻言,和气的点点头:“多谢胡伯提醒,我这便去那边等着,若是义父何时空闲了,还望胡伯知会我一声!”
“好,老奴一定知会公子。”胡伯恭敬的应着。
然,他的话音刚落。
不远处的书房门口便传来一声巨响,段梓霄与胡伯抬眼望去,便见沐北樊的第五个儿子沐郝毅一脸阴沉的摔门而出。
他一眼瞧见段梓霄,脸色便更阴沉了,愤愤的向着段梓霄冲过来。
铁青着脸,指着段梓霄就脸红脖子粗的辱骂道:“段梓霄,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贱婢生的贱骨头,竟也有脸认我父亲做义父,在我城主府久居不走?你究竟还是不是男人,还要不要脸了?整日里霸占着我大哥的职务也就罢了,竟还敢明目张胆的招摇过市?”
沐郝毅越骂越气愤,仿佛段梓霄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缺德事儿一样。
然而,段梓霄却只是淡淡的望了他一眼。
沐郝毅便瞬间僵直了身子,一瞬不瞬的瞪大了眼。
因为,就在方才那一瞬间的对视里,他竟然无比清楚的感受到了来自段梓霄身上冰冷刺骨的寒意。
然……就在这时。
一道怒气磅薄的吼声响起:“逆子,你再敢口无遮拦,老子剥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