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人将血拿回院子时已是后半夜的事,她特别勤快地下山进城吃了个羊蝎子火锅,又喝了一碗老字号的马奶酒,啃了几盘手抓骨,吃了个七八分饱才拍拍肚皮回圣教了。
胤王看着她满头大汗的样子,确实很像赶了很多夜路的样子。
可不是赶了很多夜路吗?从城里到山上啊!
第一美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从怀中掏出小瓷**,递给他道:“好了,东西到手了,一整**,不用谢!”
胤王的嘴角抽了抽,这人得无耻到什么地步,还指望他说一声谢谢的?
胤王接过了**子,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乔氏没问你要她的血做什么?”
第一美人道:“没有!”
确实没有嘛!
胤王想了想乔薇的性子,也的确是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可她不是怀孕了么?放了这么多血,姬冥修没意见?
胤王狐疑地看了看:“你不会是弄错了吧?”
第一美人翘起二郎腿道:“怎么?怕我拿别人的血糊弄你啊?我对天发誓,这就是小威的血,我若是有半句谎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习武之人最忌毒誓,她都这么说了,想来这的确是乔薇的血了。
胤王转念一想,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乔氏那人,除了对他凶神恶煞,对别人都极好。
她的好友去找她要一小**血,她还不至于舍不得。
念头闪过,胤王心底最后一丝疑虑都无了。
胤王将血拿去了银湖岛。
莲护法没有就寝,一直守在云夙的房中,胤王将血交到她手上时,她眼角都因疲倦而浮现起了几道狰狞的红血丝。
对于血缘的来历,莲护法并未怀疑什么,因为她明白,胤王比谁都希望云夙能够活下去,胤王绝不可能弄虚作假来糊弄她。
莲护法说道:“你下去吧,接下来的事我一个人就够了。”
这倒并非不信任胤王,而是有了小卓玛的血,云夙应当不会再发狂,确实用不着他人了。
当然还有一点她没说,她还是不大希望让任何人看出她与云夙的关系。
胤王虽想留下,可这老妖婆不让,他也没办法。
哼,不就是怕云夙醒来看见他也在这里,从而分走了老妖婆的功劳吗?
尽管去抢功吧,他是云夙的亲生儿子,等云夙醒了,看谁抢得过谁!
胤王愤愤然地离开了。
莲护法叹息着摇了摇头,没去辩解什么,让人合上了门。
胤王离开后不久,月华也来了一次,可惜他不是来帮忙的,而是来莲护法泼冷水的。
月华正色道:“教主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我奉劝你还是省省,等雪莲重新结出来,给教主服用一朵雪莲才是正经。”
莲护法道:“教主等不到药池结出新的雪莲。”
月华蹙眉:“那你也不能瞎折腾。”
莲护法冷冷地看了过来:“需要我向你解释多少次,不救教主,教主就得死。”
月华冷声道:“你上次也是这么说,可结果呢?教主他更严重了!”
莲护法语重心长道:“这次不会了,我拿到了小卓玛的血,教主他一定能够得救。”
月华的眸光在装着血的小药**上流连了半晌,眸子一眯,冷漠地说道:“要害死教主,你自己去害,我可不想遗臭万年!”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莲护法本就没指望他,他走了就走了。
莲护法让女弟子们守住她的寝殿,一只苍蝇也别放进来。
她自己则是从冰窖中取出一罐血髓。
血魔一共有三罐血髓,已经浪费了一罐,接下来的都得紧着用了。
她这次可不敢在云夙身上动刀子了,改为内服,她将血髓融合了三十多味药材,炼制成一颗“血丹”,喂云夙服下。
这么做,功效会大大降低,可风险也同样能够降低。
她如今已不奢求云夙能恢复武功,只求他能保住这条命。
“血丹”下肚后,血魔之气开始在云夙体内乱窜。
莲护法赶忙喂他服下了小卓玛的血,以此来净化体内的血魔之气。
然而令她万万没料到的是,半**血下肚,血魔之气非但没能被控制住,反而越发肆意了起来。
云夙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莫非是药效不够么?
莲护法又赶紧把剩余的半**也给云夙喝掉了。
人血之于血魔,无异是能让自己为之癫狂的东西。
尝到了新鲜的人血后,云夙的一双眼睛都亮了,整个人陷入了无比亢奋的状态。
莲护法瞧着他这般精神的样子,还以为他是有所好转了,正要开口询问他,哪知下一秒,他便饿狼一般地朝着莲护法扑过来了。
莲护法重重地跌在了地上,老腰都差点跌断。
云夙却并未因此而放过她,双手死死地摁住她肩膀,钳制得她无法动弹。
随后,云夙低下头,一口咬上了她脖子!
莲护法惨叫:“啊——”
……
寂静的夜,笼罩在一片白雪茫茫中。
姬冥修风尘仆仆地回了方翠园。
此时夜已深,除了小慕颜的屋子还亮着灯,偶尔传来几声娇弱的啼哭,以及她爹娘轻轻地呢喃,别的屋子全都陷入沉睡了。
姬冥修进屋时,乔薇与两个孩子也已进入梦乡。
景云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小蚕蛹,入睡时什么,半夜还是什么样。
望舒就不这么老实了,一只小胖腿儿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