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芒紧张地盯着林益阳皮带搭扣看,生怕他咵啦一下就扯开了。
这人有一双快手,着急的时候,一秒解扣是常事。
“你想什么呢?我让你拿紫草油是给你抹。”林益阳伸手叩了陆小芒脑门两下,“小小年纪不学好,盯着男人的皮带扣。”
哦哦,原来是她误会了。
陆小里掏出玻璃瓶,林益阳亲手给她抹了一遍。
他每次帮她处理伤口的时候表情都十分严肃专注,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她。
陆小芒心头涩然,却难得的在涩然中涌现出一丝暖意。
她一说受伤了,他就会紧张,哪怕是道破皮的小口子,他也会十分慎重地对待。
上完了药,林益阳还用嘴哈气吹了吹,然后像哄小孩子似的道:“我说不疼就不疼,要是疼我再帮你吹吹。”
他再在她眼前晃荡,再对她好,她就抗不住了,会彻底沦陷的。
“林益阳,你真不走?真要见我家里人?”
“嗯,有事找他们商量。”
“我外公和舅舅根本就不认识你,你有啥事儿跟我说。”林益阳肯定没憋好屁,这人有时候阴险得很。
陆小芒劝不走他,就想探听一下他的口风,要是知道他想说什么就能及时应对,到时候就没那么被动。
“其实也没啥。”林益阳微挑了眉,“上次在乌玛山上,你说过你知道男女大防,既然你知道,你猴急猴急的扒了我衣服,就应该对我负起责任。”
难怪他醒了也不肯穿上衣服,非得光着。
上辈子是他对她负责任,这一次,轮到她对他负责任了么?
真是风水轮流转……
不,不对,这次跟那次完全不一样。那一次她已经十九了,他也二十四五,都是成年人。
现在她才九岁,他十四五,九岁的孩子,好像不需要因为看了一个男人的上半身负责任吧?
林益阳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突然暗戳戳地解开了皮带搭扣,作势要抽掉。
“如果觉得上半身不需要负责任的话,那就看全得了。”
陆小芒吓坏了,顾不得多想,反手就捶了林益阳一下。
“滚开,流氓!”
她的声音有些尖利,明显是气急了。
院子外头突然响起好几道急促的脚步声。
“小芒,别怕,舅舅来了!”这是舅舅粗嘎嘎的声音。
“陆小芒,我把你舅舅找来了,你不要怕,我们马上就想办法冲进来!”这是罗大乐略带焦虑的喊叫声。
“罗大乐,你守住院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罗夏,屋内情况不明,又有恶狗把守门口,小芒可能出事了,赶紧去抄家伙!”这是外公临危不乱发号施令的声音。
“哎哎,抄什么家伙啊,误会,一场误会。”这是肖杉意图和稀泥的声。
两道脚步声腾腾地往灶房那边去了……
屋内,林益阳手搭皮带,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唇角微弯,低头问陆小芒:“抄家伙?是抄锄头还是镰刀去了吧?”
陆小芒一个头两个大。
她知道,舅舅和外公这是去取枪去了……
他们想把流氓林突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