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嫁!我才不要嫁给老温家那个无能的丑八怪!你们要是在逼我,我就出了村头找个歪脖子树吊死!”
“哎呦喂!我的宝贝闺女,说什么胡话!你这不是要了娘的老命了吗?你个死老头子,你也想想办法啊!”妇人拧了身边的男人一下,心中气愤,这个八脚踹不出个屁的老东西!
“能有什么办法!当年聘礼都收了,还能退回去不成?再说了,聘礼都给老大娶媳妇用了,拿什么退。”男人唯唯诺诺。
“反正我不嫁!死也不嫁!让我死了吧!”
后头柴房里小憩的青苔,被前面正房里那杀猪般的嚎叫吵醒。
她撇了撇嘴,看来堂姐又有不顺心的事情了,每天如此,一哭二闹三上吊,村头的歪脖子树真是不知道怎么伤了她了。
据说当年大伯母生堂姐的时候难产,险些一尸两命,好不容易老来得女,所以娇的不得了,青苔知道,最终堂姐肯定会胜利,她也没心思听下去,翻了个身,继续睡觉,这大晌午,不午休,真是太浪费了。
没过多久,只听“碰!”的一声,柴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你这死丫头,怎的这么好吃懒做,都啥时辰了,还睡觉!还不赶紧挑草去,晚上的猪食还没着落呢!”
大伯母骂骂咧咧的将青苔从床上拉起来喊醒。
青苔皱了皱眉头,本就有起床气的她不耐烦道“喊就喊,拉拉扯扯的干嘛?”
“你这死丫头,还敢还嘴是不是?不老实小心我将你们这两个吃白食的给卖了去!”
“你!”青苔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忍着火气,“知道了,这就去!”
“这还差不多!”大伯母翻个白眼。
她醒来也有半年多,早就看惯了大伯母的嘴脸,如今还不是跟她翻脸的时候。真正的青苔早就因为高烧不退,死在了柴房,连个知道的人都没有,而弟弟青松,如今刚是入学堂的年纪,自己和弟弟还小,户籍又在大伯母的手中,所以青苔决定在自己没有能力之前,还是需要忍耐一番的。
于是,她拿起靠在柴房门后的镰刀,背上竹楼,出了门。
“青苔!你又来挑草啊!”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站在夕阳下,对她露出温暖的笑。
“长亭哥,这么巧。”
“是啊,我刚从书院下课了回来,要回去了吗?我送你。”顾长亭温柔道。
“不用了长亭哥,我还要好一会儿呢,你先走吧!”青苔婉拒。
“长亭,既然堂妹说不用,那我们便先走吧。”随后而来的青缨娇羞的站在顾长亭身旁。
顾长亭依依不舍的看着青苔,“我…”
“长亭哥,你先跟堂姐回去吧,我一会儿还要去药铺一趟,不顺路的。”青苔赶紧将顾长亭赶走,村子里谁不知道青缨喜欢顾长亭,自己若是不跟他保持距离,难免会招来青缨的刁难,她不怕青缨,却怕青缨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欺负青松。
“药铺?”青缨露出了鄙夷的笑,这个青苔真是死不悔改,自己都自顾不暇,还有心思管别人。
“长亭,那我们先走吧,堂妹心善,她去药铺定是给村东头的张老太拿药,估计还要好长时间呢。”
“嗯,那…好吧,我们先走了,青苔你自己也不要回去太晚。”
青苔微笑点头。
青缨看着顾长亭流连忘返的样子气的咬牙切齿,这个小贱人,笑的这般妖媚,还说不想勾搭长亭!她狠狠的瞪了青苔一眼,给我等着!
二人走后,青苔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她抬头仰望,日落西山,蓝色的天空显得有些灰色。霞光万道,撕开了广袤壮阔蓝屏,血红色的火烧云映在半空,好美!这样伟大的景致怕是在自己那个年代永远也看不见吧。
“日落西南第几峰,断霞千里抹残红。”她不禁将手伸向晚霞,想要触碰到它们一般,夕阳的余辉照在她的脸上,迎着淡红的光,即便身穿粗衣,却也美得那么不真实。
此番景象一丝不露的落入一双锐利的鹰眸,他从来没有见过美得如此清澈的女人。
“啪!啪!啪!姑娘好文采!”
青苔转过头,一个男人安然直立,他身躯凛凛,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一个蜈蚣一般的疤痕爬在他的侧脸,破坏了这份相貌堂堂,说句实话,若没有这个疤痕,他应该也是俊逸非凡的,否则以青缨的性子,当年又怎么会同意这门亲事。
“是你?莫公子有礼。”青苔礼貌一笑。
“都说青家的二丫头,斗大的字不识一个,看来传言不可信。”莫流觞嘴角一挑,冷哼。
“公子过奖,公子有时间跟我在这里费口舌,不如去追您的未婚妻。”青苔反击。
莫流觞不语,直直的盯着青苔,看了一会儿,转身向青缨和顾长亭相反的方向离开。
“果真是一个古怪的人!怎么不去追青缨?难道是被气傻了?呵!”青苔叹息,背起竹篓离开。
待青苔给张老太送完药,天色早已经暗下。
她回到家,直接背着竹篓走向后院,准备去猪圈。
“站住!”青缨双手叉腰,拦住了她的去路。
“没事儿就靠边儿,我还要去喂猪呢!”
青缨白了她一眼“神气啥?等一会儿青松被抓进衙门,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青苔震惊,“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那个有人生没人教的弟弟竟然偷东西,被官府的人当场抓到了,人赃俱获,现在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