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是他们所有人只能仰望,从未见过真人的存在。
可现在呢,他们沐府竟然出了位未来大巫啊!
沐家这是族上烧高香了吧?
这辈子,才会教养出了如此优秀的九娘子。
要说以前有奴仆不认识这位沐九娘子的,可经过这两日功夫,谁要是再不认识,那绝对会被鄙视的!
沐九歌,监大大巫指定的下一任传人,监天大巫是谁?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是他们所有人只能仰望,从未见过真人的存在。
可现在呢,他们沐府竟然出了位未来大巫啊!
身为沐家奴仆,他们真心觉得自豪,脸上有光,这两日出门,不管到哪里,别人一听说是沐家的人,那个不立马恭恭敬敬地讨好?
他们从未如此被人尊敬过,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沐九娘子沐九歌。
今日,沐九娘子就要回府了,据说她要从府里出发,与六皇子殿下一起去营救太子殿下,听听,这得是多大的荣耀啊!
府里奴仆们,脸上个个带笑,走路脚下带风,不管谁遇到人,那怕彼此不认识,也会停下来笑着问一声好。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就是说的现在场景。
就在所有人喜气洋洋时,有一处地方却是死一般沉静。
那就是处在府中角落里的小佛堂,自从大巫专门派人来到府上,告诉大老爷沐九歌要从府里出发后,大老爷怕再生出不必要麻烦,不想惹沐九歌不高兴,因此就将小佛堂的下人都撤了。
只留了个夏嬷嬷照顾大夫人,此时,大夫人正歪躺在床上,喝着夏嬷嬷亲自熬的药,夏嬷嬷许多年没动手干过活,熬的药差了许多火候。
自从传来沐九歌要飞黄腾达的消息后,她就气病了,病了几日,喝这种也不知是药还是毒的汤水就有几日。
大夫人心里堵着一口气,气大老爷绝情,也气老天没眼,怎么就让那个小畜生越过越好了呢?
明明她已经落到尘埃里了啊。
怎么突然就翻个身?
她想不明白,于是就一遍遍想,吃不下睡不好,病就越来越重,直到最近似乎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夏嬷嬷见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两只眼窝深陷,眼睛周围一片漆黑,想着自家夫人已经好几天没睡着了,心里难受的不行,又见她木愣愣两眼呆滞,喂一勺她就张嘴吃一勺,不喂时她就傻傻张嘴等着。
还有不少药汁流出来,洒在被褥上。
竟像个傻子?!
看到这样的夫人,夏嬷嬷不由得止不住悲伤难过,怎么就到了这步田地啊,怎么会!
夫人出自名门,是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人长的美,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出嫁后又得夫君宠爱,进门没几年就儿女双全。
明明该是大富大贵的命啊,怎么就落到了这般田地呢?
夏嬷嬷老泪横流,朦胧中想着,如果最开始夫人没有招惹九娘子该多好?不,应该说如果夫人从未遇见过那人多好!
门‘吱呀’一声响,有脚步声响起。
这时候怎会还有人来?
夏嬷嬷猛地转身。
一个绝美身姿映入眼中,看清楚来人后,夏嬷嬷大喜,猛地扑上去跪在地上,痛哭出声:“婉娘子啊,您终于来了,您要是再不来,夫人,夫人她就要撑不住了啊。”
沐婉歌扫一眼床上,母亲呆滞颓废的面容映入眼帘,轻叹一声,亲自将夏嬷嬷扶起来,柔声道:“嬷嬷莫怪,父亲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来探望母亲,若不是今日那位要回府,大家都忙着去巴结,我也没机会过来看看母亲。”
夏嬷嬷顺着沐婉歌双手起身,听到这话,心里恨的不行,嘴里再也忍不住痛斥:“以前就知道老爷这人太注重前程与沐家未来,可没想到对自己结发妻子也这么狠,还说什么此生只爱夫人一人,我呸都是屁话,真不是东西,当初对沐九歌做下的许多事他都知情,现在出事了,反而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夫人一个人身上,真是狼心……”
正骂的起劲的夏嬷嬷不经意间瞄见沐婉歌不自然的神色,不由尴尬起来,才想起大老爷再混蛋,可终究也是沐婉歌的父亲。
夏嬷嬷心里暗叹一声转了话头:“婉娘子,你今日能来,夫人若是知道了,心里定然宽慰。哦,对了,怎么没见小郎君?”
提到沐镇,沐婉歌眼中快速划过一抹嘲讽,可脸上一点不显,柔声解释:“镇儿他这些日子一直跟在父亲身边,听从父亲教导,我也许久未见他了。”
夏嬷嬷指尖隐隐颤抖,那还不明白,沐家男人骨子里都是一样的,自私自利,偏偏还自认为是为了家族大义,外表高风亮节衣冠楚楚,可骨子里那股酸腐之气传承的一模一样。
面上却努力挤出一抹微笑,符合道:“是啊,理应如此,郎君也不小了,该跟在老爷身边学点东西了。”
“嗯。”沐婉歌似乎不愿再提沐镇,直直走到床榻边坐下,从怀里拿出帕子,温柔又仔细地为大夫人擦拭嘴角,“母亲,婉儿来看您了。”
大夫人没有丝毫反应。
沐婉歌仔细打量了一下,眼睛渐渐眯起,“嬷嬷,母亲这样多长时间了?”
夏嬷嬷仔细想了想,才回道:“前几日大老爷让夫人住进这小佛堂后,夫人表面上没什么,可私底下却是气病了,后来就一直在吃药,可不论再怎么吃药,病也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