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云霞一早就醒了,收拾停当,就等着母亲遣人来叫她一同送道姑回道观。
她已征得母亲同意,带着修竹一起出门。修竹一脸兴奋,跑来跑去的张望着,眼巴巴的等人来通知出发。
“小姐,怎的还没来人叫您啊?要不要奴婢去看看。“过了一会儿,修竹便有些着急了。
“不用,你去万一错过了呢,且等着吧。“云霞道。
得了小姐的命令,修竹只得耐着性子等。
而此时的紫蔓一副失落不已的表情,对修竹很是羡慕,视线都快粘在修竹身上了。
云霞抿嘴笑了笑,出言宽慰了她几句:“紫蔓,这次我娘说我只能带一个人,人多了马车坐不下。等下次出去我带着你吧。”
通过她的观察发现紫蔓这丫头做事麻利,风风火火的,在丫头中是有些爱拔尖,但本性好像并不坏。云霞觉得,即便她是婶婶的心腹,自己防着她一些,这丫头对自己应该造不成什么威胁。
再说,把敌人的人转变为自己所用那才是真本事,云霞想挑战下这种有难度的任务。嘿嘿,以前你们能把修竹从我身边弄走,本姑娘也给你们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样?
紫蔓听小姐这么说,黯淡无光的脸一下亮了,欢喜的点头,一叠声的对着云霞说谢谢。
云霞毫不矫情的受了她的谢,屋内的气氛也瞬时变得祥和轻松了不少。
不一会儿,母亲跟前的丫鬟香梅过来了,她朝云霞施礼道:“小姐,夫人和道姑已经出发往前院去了,让奴婢来接您过去。”
云霞立刻叫上修竹,欢天喜地的往前院走去。
前院的马车已经备好,云霞她们刚到,母亲和道姑也相携而至,一行人一起登上了马车。将军府的门打开,车夫赶着马车往门外行去。
这车厢只有一条长凳。母亲坐了正中,道姑和云霞一左一右坐在了她身边。修竹和梅香两个丫头落座在了长凳前车厢两边的小马扎上。云霞试了试,长凳和小马扎都是钉牢在车厢地板上的。五个人这么坐着,车厢确实略显拥挤。
车夫在前面驾着马,控制着车速,车轮声辘辘,走得不急不徐。云霞掀开自己右侧小窗户上的帘子,睁着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此间的街道。
这里是京城,马车正行走的这条街道宽敞繁华,路边商铺酒肆林立,行人也不少。
从云霞眼前闪过的各色店招,有些字,云霞很汗颜的表示不认识,看来要在学馆里加强学习才是正道。她只能根据铺子的布局等猜出是些什么商店,总归都是售卖衣食住行、吃穿用度相关的商品的。
母亲看她盯着外面看得不亦乐乎,出声提醒她道:“霞儿,都看了许久了还未看够么?”
云霞扬起小脸对母亲说:“娘,霞儿这段时间在家里憋得太久了,今天出门觉得新鲜嘛。”
刚才她留意到街上是有不少女子的,证明这里对女孩子出行还是很宽容的。所以,这会儿回答母亲的问题也便理直气壮的。
母亲笑了:“可是以前霞儿出门多是安安静静的,不喜看这些热闹,如今可是换了口味了。”
云霞转了转眼珠,还未想好怎么回答母亲,张道姑便出言给她解了围:“夫人,小姐毕竟还小,自然是孩子天性,如此活泼些反而更讨喜。”
道姑如此说,母亲自是点头应是。从内心来说,女儿不像以前那般循规蹈矩,暮气沉沉的,她看着也轻松了不少。
云霞心里已经为道姑点了n个赞了,有些话由某些人说出来,那就是有不一样的说服力的。嗯,以母亲对道姑的尊敬程度来看,她以后应该不会再纠结于自己这些放飞自我的举动了。
自己的伤病是道姑治好的,这下又为自己说话开脱,云霞想这道姑简直是生命中的贵人啊。因了这层想法,云霞突然想了解道姑更多的信息。于是她放下帘子,窝在母亲怀里对道姑说:“仙姑姑的医术高明是怎么学来的啊?”
道姑淡然一笑,对云霞道:“回小姐,贫道的医术是师从家父而来。”
母亲摸着女儿的秀发道:“仙姑的父亲以前是宫中的太医,人送称号张神医。”
“我知道,我知道,我听家里的仆妇说过,张神医什么病都能瞧好,就算其他的医生回天乏力的,只要找到张神医都能药到病除。”云霞毫不吝啬的表示了自己的赞美,难怪仙姑姑这么厉害,原来是杏林世家,深得家学渊源啊。
“小姐缪赞了,家父生前曾说过,这都是世人抬爱之誉,断然不敢托大。再说,贫道的医术还远不及家父,还需继续苦学才是。“道姑平心静气的说。
记忆中,这张神医是被当今皇上给砍了头的,不知道他因为什么得罪了皇上,皇上一怒之下,不顾乌泱泱跪了一地为张神医说情的文武百官,下旨斩首,还将其头颅在午门上悬挂了三日,说是以儆效尤。当时在京城轰动一时,百姓们都为张神医一身医术失传而扼腕叹惜,恐怕大家心里对皇上此举也是有怨气的,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还好,仙姑姑继承了乃父的衣钵,神医的医术总算有传承了。
云霞刚自庆幸了一下,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提到了张神医,道姑会伤心的,于是忙看向她,只见道姑除一脸肃静,并无异状。
反而是母亲白着一张脸,伸手按住道姑放在腿上的手,似在表达传递着自己的关心,然后很快岔开了话题。
她扭头对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