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军府,被云慧和她娘惦记着的举廉,此时还一派悠然自得。少年手中拿着云霞写的宝典,眉眼里都是欢喜,盯着那张纸看得认真而专注。
他现在已经有九成的把握在蹴鞠赛中赢过青云社了。当然,这其中云霞的功劳很大。他不得不佩服小师妹,她的心思怎么就这么具有前瞻性呢?她出的点子佷好啊,而且是他们闻所未闻的新法子,他和队员们细细思量,发现照她所说的去做,不赢都难。
举廉把纸高高举起,仿佛拿到的是世间罕见的珍宝。而他眼前浮现出了云霞那双闪着聪慧光芒的大眼睛,还有她粉嫩嫩,比花还娇美的脸,正面对着他笑得巧笑嫣然。
他不禁抚额长叹一声,怨怪自己以前蠢笨得像头猪,居然生怕沾上云霞,还傻呼呼地把她推开。那次娘请她来府里做客,他这头猪干了些啥?举廉俊脸涨红,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过转念又想,还好现在自己没有继续错下去,否则就失了美玉明珠,此生必然抱憾后悔啊。
想到这儿,他竟生出了一种劫后余生之感概,眼中星芒闪动一番后,渐渐软成一汪春水。
少年把头往后一仰,两手交叠在脑后,往椅背上随意一靠,口中呢喃了好几遍云霞的名字,心里更是如小鹿乱撞般,跳得厉害,但也佷欢快。
跟举廉院子一墙之隔的院子主屋内,王将军正和夫人在关着门在房间里叙话,话题却是围绕着萧先生家的苇杭少爷。
“夫人确认过了,杭少爷的伤真没有任何问题了吗?”在房间里踱步的王将军,还是有些不放心。
“确认过了。再说杭少爷已经恢复练功了。夫君大可放心,他没有伤到骨头,恢复起来很快的。”
“如此甚好,甚好。杭少爷是个练武的奇才,一天不练,我估计他就会浑身难受。”将军笑道。
“可不是嘛,萧夫人也是这么说的,这孩子现在一门心思习文练武,实在是有些苛责自己了。夫君,你们也不要逼他太甚,毕竟他还是个孩子。”王夫人说这话时,语气里满是心疼。
将军接过话头,表示冤枉:“夫人啊,杭少爷现在哪需要我们逼他?全是他自己拿的主意。我们看他如此严格要求自己,也劝他放松些,慢慢来,可杭少爷说他一刻都不想等了,夫人你说,我们能怎么办?”
夫人敛了眉,口中念道:“唉,可怜的孩子。萧夫人说,杭少爷的文章现在写得也很好,经常被萧先生称赞呢。”
将军脸上的笑意加深:“那是当然,杭少爷是何等人物,就如同萧先生所言,杭少爷现在只是养精蓄锐,早晚要一飞冲天的。”
夫人点点头也笑了,王将军便哼唱起了小曲,夫妻俩都是一副捡到宝一般的开心状态。
片刻,夫人又问起云霞如今练武的情况,本来唱着小曲的将军停了声,微微拧了眉道:“这丫头亏在了身子娇弱上,按说,李兄的女儿不该这么不扛事啊。都是一个爹妈生的,你看人霄儿,那身子骨多壮实,将来必是又一个虎威将军。”
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说:“十个指头还不一般齐呢,这身子骨不好,不仅有先天的,还有后天造成的,谁说得清呢?所幸的是霞儿比我强,她先天体质没有问题,这弱不经风多半是后天没有养好造成的。我已经有了初步想法,过几天再仔细斟酌斟酌,给这孩子配点调理的药丸。”
“对对,夫人要好生把我这个徒儿身子给养好啰。除了身子弱外,这丫头实在也是个适合练武的,她悟性极高,甚至不输廉儿。”说完,王将军讨好地靠近夫人坐下说:“那就有劳夫人了,相信夫人出手,霞丫头这身子骨很快就会强健起来。”
夫人捂嘴轻笑:“你呀,又来说甜话儿了。不用你说,我都会尽全力的。没看见我们廉儿有多喜欢霞丫头啊。”
“哈哈哈,那个小崽子,处处维护霞丫头,都不惜揭他老爹我的短了。”说起自家儿子,王将军嘴上不饶,实则心中更乐了。
“廉儿和霞儿倒是般配,你和李将军,我和李夫人又堪堪投缘,将来成了一家人,也算皆大欢喜。”
王将军把头重重一点,手在椅背上一拍,眉开眼笑地叫好,仿佛看到了儿子和云霞成婚后一大家子的幸福生活。
王夫人则憧憬着今后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自己先天身体不好,纵然自家医术了得,父亲和兄弟都倾力为她诊治,并用上了上好的药材,也无法根治她的病。
成婚后很久她才知道,父兄瞒了她,原来她的身体情况是不适合生儿育女的,那时她已经深深喜欢上了夫君,一心想为他开枝散叶,所以她便瞒了父兄和夫君,把父亲开给她吃的药丸停了,偷偷怀上了廉儿。
万幸的是她总算把廉儿生了下来,而且廉儿还是个聪明健康的孩子。
后来她还想给夫君再添一个孩子,但却被夫君断然拒绝,夫君说她生举廉冒了好大的风险,当时都到阎王殿去走了一遭,差点就回不来了。所以他无论如何不能再置她于此种危险境地。
夫君当着她和她的父兄掷地有声地表态:这辈子只得廉儿这么一个孩子,也足够了。
再后来,她提出给夫君纳妾,夫君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让她从此别提此事。她当时感动得热泪盈眶,这个男人,是佷珍视她的。
还是少女时,她就偷偷想过自己今后的郎君,最好是儒雅有礼,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可以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