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将此前外勤的那个青年警察给喊了过来,道:“粮铺被抢之事,如今可有何线索?”
“这……”
青年警察迟疑了下,偏头看了看在边上哭诉的李德贵。
秦战见状顿时会意,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道:“有什么就说什么,他是当事人,不用顾忌!”
“好的署长,那我就说了!”
青年警察定了定神,指了指脚下微湿的地面,道:“今早恰好下了场小雨,将街上来往的脚印以及一应痕迹全部掩去了。
目前根据木门被撞开的痕迹,以及店铺内存留的脚印来看,唯一能够掌握的,就是昨夜来到粮铺之人力气极大,且人数不会超过五人!”
“没了?”
秦战等了半天,看了看身边同样掂着脖子干嚎的李德贵,遂问道。
“没了!”
青年警察脸色颇为无奈,道:“现场痕迹勘察只能掌握这些线索,要想得到再有用的消息,那就只有加大警力逐户排查了!”
“嗯,我知道了。”
秦战思索了会儿,道:“把警署附近那个照相的先生请过来。”
“是!”
青年警察没问缘由,应了一声便直接离去。
街边只剩下了秦战以及干嚎的李德贵,还有不远处两个同样哭丧着脸的伙计。
这两个伙计平日跟着李德贵作威作福惯了,如今要真是东家倒了,他们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去,因此心情也极为沉重,心中更加恨起那劫粮之人。
“别瞎嚷嚷了,带我去你店铺后面的仓库看看吧!”
秦战说道。
“只要能帮我找到抢粮的,我一切都听秦署长的!”
李德贵抹了把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将秦战带到了店铺后面仓库。
仓库里此时空空入也,丈方的地面上如今只剩下几个空落落的袋子,还有地上散落的一些散米。打眼看去,也就寥寥十数斤而已。
这对于一个靠贩卖粮食为生的粮铺来说,当然是少的不能再少了。
秦战围着仓库转了圈,惊起了黑暗中老鼠无数。
看着那些吃的油头满面的老鼠,秦战止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看了看一直跟在后面的李德贵,道:“李掌柜,你这仓库里以前存了多少大米?”
“五十斤装的大米一千袋!”
李德贵丝毫未见迟疑,一口说道。
“一千袋?”
秦战声音瞬间拔高,冷脸看着李德贵道:“你这地方能装一千袋粮食,你蒙谁呢?”
“秦署长不要见怪,粮铺遭劫我这心神大乱说错了,是五百袋!”
“五百袋?”
“不,不,是四百袋,我又记错了!”
李德贵观察着秦战的脸色,抹了把脸上冷汗说道。
“哼,就你这地方,能装下两百袋就不错了。我跟你说,要是因为你撒谎延误了警情,导致我判断错误抓不到犯人,那你可不要怪我!”
“别别别,我说实话!”
李德贵哭丧着脸,道:“一共一百四十七袋大米,全部没了!”
“呵,你记的这么清楚?”
秦战打趣道。
李德贵也没听出其中讥笑的味道,他掰着手指头道:“这一袋袋大米可都是我的命根子,我可是亲眼看着它们装进仓库。如今就这么没了,这可真是要人命的。
秦署长,我求求你了,一定要帮我把大米都追回来……”
“署长,人带到了!”
李德贵说话的功夫,青年警察已经将一个脸色白净的女孩带了过来。
女孩年纪大约二十来岁,长的面貌秀丽白白净净的极为喜人。
“这是?”
秦战有些莫名奇妙地看着青年警察,道:“我让你去把照相馆里的老板请过来,你怎么带了个姑娘过来?”
“我爹爹生病住院了,照相馆如今是我在看着!”
青年警察还未说话,女孩便出口说了出来。
她扬了扬手中的木箱子,道:“秦署长唤我干嘛,过来拍照吗?”
“嗯,是的!”
女孩生的清秀看起来也极为瘦弱,档故锹槔,整个人透着一股干练的味道。
秦战莫名有些好奇,遂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杜娟!”
“好名字!”
秦战赞道。
女孩白了秦战一眼,直接将名字说了出来,而后继续说道:“秦署长除了问名字还有别的事吗,我店里就我一个人,很忙的!”
“哈哈,有事有事!”
秦战也不着恼,指了指跟在后面的李德贵,道:“麻烦杜姑娘帮我给他拍张照片,注意一定要将脸上的字迹给拍清楚了。”
“我有罪,我忏悔?哈哈……”
杜娟看到这两行字,笑的腰都快直不起来。
“什么,我脸上有字?镜子,快给我镜子!”
直到现在,李德贵才反应了过来。
哭天喊地的那两个伙计将一个半人高的镜子抬了过来。
“哪个天杀的写的,我要杀了你们!”
李德贵一看之下,气的七窍生烟一口气憋着差点都出不来。
好的是他那两个伙计还算机灵,使劲拍着他后背才让他缓了过来。
李德贵深吸了几口气,便要伙计打水过来。
秦战见状拉住那两个伙计,摇了摇头。
“秦署长,你什么意思?”
李德贵努力压抑着自己心中怒意,颤声问道。
“李掌柜不要生气,我要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