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叹了口气,还是将手抬了起来,接受了自己被捕的命运。
大兴警备所的警察眼见李广放弃抵抗,“乌拉”一声涌了过去,好像谁抓到了功劳就是谁的一样,将李广捆了个结结实实的带出了京城警备部的地盘。
严宽见状颇为无奈,只得出了警备部,试图联系上赵溶,把这里的消息告诉他。
半个小时之后,严宽终于是通过手下的消息找到了位于京城京安医院的赵溶。
“亚父,二少爷没事吧?”
看着铁青着脸在病房外面镀着步子的赵溶,严宽小声的问道。
“唉!”
赵溶叹了口气,而后沉声回道:“那什么英国的劳伦斯大夫说送的及时,已经帮烺儿洗胃还是什么了,反正没什么危险了。
但烺儿所中之毒的具体成分还没有分辨出来,所以他如今胃里的毒虽然清了,但还有一小部分吸收进身体了。
在没有确切的对症药物治疗下,只能用一些大众的解毒药来缓解症状。
所以根据那外国大夫所说,烺儿想要清醒过来,还需要几天的观察跟治疗才行。”
“二少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严宽说话的同时,赵溶眉目一皱却是看向了他,道:“我送烺儿过来的时候不是跟你说让你好好看着那送饭过来的李广吗,你怎么跟过来了?”
“亚父你别生气,你听我说。”
严宽瞅了瞅四周,眼见着除了些医护人员附近没有别人,才压低着嗓子跟赵溶说道:“亚父你前脚开着车走,后脚大兴警备所那边就来人巡查了。
他们说李广涉嫌投毒毒杀二少爷,要把他带回去审问。
我这也是没办法,所以这寻思着找到亚父你,将事情给你说说。”
“大兴警备所!”
赵溶听到这几个字眉头都皱成了一条沟壑。
他握了握拳头,狠狠的砸了下墙面而后才说道:“大兴警备所隶属中央警备部,如今是那行事严苛的曹锟在掌握着。这老匹夫软硬不吃,李广落在他手上怕是落不了好了。”
“亚父认为二少爷被投毒跟李广没有关系吗?”
严宽眼见赵溶提及李广时没有多少愤恨之色,遂有些奇怪的问道。
赵溶闻言有些无奈的回道:“你这不是废话吗,那李广感念烺儿恩德才跟了他,断无害他的道理。
再说烺儿的性命在冲县还有在京城的这些时日,若不是李广多次相救,他早就惨遭毒手,早就没命了。
对于李广的人品我相信自己是不会看错的。”
“亚父说的有道理,如今二少爷只要没了危险就好。”
“嗯,宽儿你先去忙吧,警备部那里没人看着不行。至于烺儿这里就由我来看护着就行。”
“好,宽儿告辞,亚父注意身体。”
严宽招呼了一声之后自顾离去,赵溶看着病房里赵烺那被各种医疗仪器跟医生环绕的赵烺,重重的叹了口气。
里面的医生护士还在忙活,赵溶只能在病房外面静静等待。
好的是刚才那外国医生说赵烺已经脱离了危险,倒是让赵溶安心了些许。
……
阴沉的雾气四散着不见天光,影影绰绰的好像有许多孤魂在游荡。
有落叶飘零,有寒风四起。
有那看不见面容的影子,还有那一道道孤独的声音,远远听来分外凄厉。
意识恍惚,赵烺觉得自己行走在一片陌生又熟悉的密林。
陌生是因为他此时所有的意识好像来了又散,飘飘荡荡的没有归宿。
熟悉则是因为这片密林他已经多次在梦境中见过,因此细看之下,倒是颇有印象。
“我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赵烺奇怪的看着四周那揭不开的浓雾,有些纳闷的自语道:“我之前不是在牢房吃李广给我的送的饭吗,怎么会突然来到了这里?”
“饭?啊……!”
想及了这里,却是不知为何胃里一阵翻涌,使得浑身剧痛,让赵烺止不住的痛呼了起来。
他身子蜷缩成了一个虾球模样,大颗大颗的冷汗在他额头溢出,而后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在其身下汇聚成了一道水洼。
只是此时看去,那由冷汗汇聚的小水洼,呈现的竟然全是一片血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