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烺伤的颇重,按照医生的推测,至少要在医院里待上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能出院。
可是让他们惊奇的是,赵烺胸口的伤口当天就开始结疤,第二天就可以下床走动活动自如。医生已经完全懵了。
等到了第三天的时候,赵烺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已经达到了正常人的标准,完全可以出院了。主治医生和护士反复对照了病历,对赵烺的神速恢复依然不能理解。
医院待了三天,赵烺给闷的不行。
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医院只得给他办了出院手续。
出了医院,钟荣光跟孙中山先后过来看了两次,眼见赵烺没事尽皆放心。
赵烺心下感动,那两位先生都是大忙人,还一直对自己这么上心,着实不容易有恩于己。
养好伤之后,赵烺在家待着无聊,便寻思着要去上班。
但经历了这次刺杀事件之后,李广跟秀秀再也不放心他独自出门,不论他去哪里都紧紧跟着。
如此半月过去,许是那隐在暗处的歹人知晓李广跟秀秀厉害,竟然真的没有再对赵烺出手。
日子渐渐平淡下来,赵烺每天跟着廖峰一起出去跑跑外场采访一些周边的奇闻趣事,心情倒是慢慢放松了下来。
赵烺可以放松,但李广跟秀秀可没有。
这次刺杀,伤口距离心脏紧紧不到两公分,差一点赵烺就彻底没命了,可是把他们给吓的不轻。
而关于对白莲教等邪教组织的报道,赵烺也没有因为上次的刺杀时间就此罢手。
在掌握了更多的证据跟相关资料后,一片片革新求变、抵制邪教的报道被他一手写了出来。
为了赵烺的安全,钟荣光下令报社任何人都不许透露这些报道撰写人的具体消息,但也不知为何,或许是这些报道造成的影响太大了,广州这边不少进步青年通过各种渠道还是知道了赵烺身在安雅报馆的消息。
一时之间,这些进步人士为了能跟赵烺见上一面,从四面八方赶来,试图跟赵烺进行一些学术上的交流。
赵烺开始的时候眼见着自己写的这些东西这么受欢迎,心情高兴约见了几个,可到了最后,实在是架不住那些人的热情,每次去报社工作都要乔装打扮一番才能过去。
如此以来,那些人一时找不着赵烺倒慢慢消停了下去,可算让他松了口气。
日子就这样平淡了下来,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写自己想要报道的东西,脱离了京城的势力旋涡,解决了魏连殳的事情,赵烺渐渐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
……
又是一日傍晚,赵烺跟随着廖峰调查一个人口失踪案整整一天,腿都快跑断了,依旧无果之下只能互道离别,而后回家。
“我们去吃饭吧!”
“好啊好啊,赵烺哥哥又要带我们去吃大餐啦!”
走了一天也着实累了,而秀秀虽说蛊术在身实力高强,但说起来其实也都还是小孩子而已。
她听到赵烺要带他们去吃好吃的,一口将手中最后一颗冰糖葫芦吃掉,而后拉着李广的袖子开心的欢呼着。
“哈哈,你个小吃货!”
李广平日不拘言笑,但碰上秀秀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起来。
他轻笑着将秀秀递给他的糖葫芦的木签扔掉,而后拉着秀秀来到赵烺身边准备随他去吃饭。
就在此时,却听一阵哀乐声起,赵烺等人闻声回转身子一看,却见是一队身着丧服之人,正抬着一具扎着白布的棺材洒着漫天的白色纸钱,沿着他们所在的这条街道缓缓驶来,所过之处洒下漫天的白色纸钱。
哀乐声响,街道两边行人尽皆避让。
赵烺拉了拉李广跟秀秀,也闪至一边让开了身子。
“二少爷,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出殡?”
“这……我也说不好。”
看了看时间,已经傍晚快七点了。
出殡这种事情,依着老一辈的说法,跟丧者的距离太过接近,阴气较重,所以一般人多是选择临近中午的时候出殡下葬。
这种风俗习惯赵烺觉得没甚道理,但也没什么好说的。
而如今这家人选择天色将晚出城丧葬,就的确有点不合常理了。
若是依着以往的性格,赵烺肯定会上前去问个究竟。
只不过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危局,赵烺已经学会了不论什么事情在没有了解清楚前千万不要随便乱插手的道理。
送殡队伍有老有少,当先是一个面色素白的妇人当前,看其怀中所抱黑白照片中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想来应该是她的丈夫无异了。
这年代,男子多是一家的主要劳力,这妇人中年丧夫,若是家中再有老人小孩那肯定更为可怜了。
街道人群一片噪杂议论不休,显然是对这家人极为同情。
李广跟秀秀脸色有些伤感,看其样子似是有些想家。
赵烺此时恍然,李广他们跟着自己也有快两个月没回去了,若是想家那也正常。
送殡队伍脚程颇快,不一会儿队伍就走到了赵烺他们身边,眼见着马上就要完全离开了。
就在此时,也不知是抬棺材的结果汉子脚崴了还是怎么了,只听“嘭咚”一声,那棺材竟然整个被摔在了地上。
眼见此状,送殡队伍以及周围围观着的人群齐齐楞愣了一下。
“俊明啊,你是不是走的不甘心啊,放心,我会好好把咱家娃子带大的,你就安心的去吧……”
此时走在最前面的妇人也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