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蝶深呼了一口气,努力让她镇定了下来。
很快她也恢复了女官应有的气质,抬头挺胸,双手合叠于小腹后,便对着冰芯芯微福身子遵守礼仪道,“主子,请您先行!”。
冰芯芯黑着头皮,先行个头呀,没看到风云澈那比锅底还黑的脸嘛?若不是马车已经走了,她现在真想又坐着马车回去了。
看着僵着身体一动不动的冰芯芯,沈雅蝶不得不头顶着冷汗,有些着急了的低声催促道,“芯儿,你想什么呢?快走在前面呀!”。
冰芯芯这才吸了吸鼻子,学着沈雅蝶的样子站起,脸上强拉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后,便沉重的踏在那通往湖中亭子的走廊上,每一步都好像被磁铁吸住脚一样艰难地走着。
离亭子越近,冰芯芯的内心就越忐忑不安,她脸上虽带着微笑,内心却在呜咽着,还有些不知所措地求助身后的沈雅碟,“雅蝶,我们能不能先回去了,呜呜!”。
沈雅蝶低着头,手里捏着一把汗,她的小心脏都在“扑通扑通”的急促乱跳,声音更带着颤抖地低声回道,“你说呢?”。
这样的感觉就像是羊入虎口,谁不想逃离呀?但也只能是想想而已罢了!
“呵呵!”
听到沈雅碟比她还害怕还没底气的声音,冰芯芯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深呼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硬着头皮前进,她内心更在不断的提醒安慰自己,不就是来晚了一点嘛,有什么好怕的!
达尔优和冰山道长都是背对着那条走廊的,但身为风云澈的大师兄,看到风云澈冰冷的眼神正在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一个方向,达尔优就知道一定是冰芯芯来了。
达尔优心中更是偷偷的笑着,他们都等了半个时辰了,这从来都是别人等他的冷家伙,等了那小丫头那么久,他心里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而且这冰冷的家伙解决每一件事都是斩钉截铁当机立断,这回他倒要看看有师父在,这冰冷的家伙会怎么发飙,哈哈!
为了强压住自己心里那抹看好戏的激动,达尔优都不得不打开扇子不停的扇了起来回头,他真怕等会忍不住就破功大笑出来了。
当看到冰芯芯今天的装扮时,达尔优都不得不眼睛一亮的感叹了出来,“哇,难怪让我们等那么久,这小丫头今晚可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呢!”。
冰芯芯此刻都不知道,在微风的吹拂下,她这一身装扮走在那长长的走廊上,就宛若一朵盛开的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又在夜明珠和月光的照耀下,特别是她那带着微笑的脸旁,或许是因为上了淡淡的妆,美得更加的清纯脱俗,让人都能误以为她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刚刚落下凡尘的仙子。
达尔优不禁吞了吞口水,若不是心里忌惮冰芯芯现在是风云澈那个冷家伙的女人,他可能就又被冰芯芯的美给迷住了。
达尔优这样的感叹,喝着闲茶的冰山道长也向达尔优看的方向望去。
当看到冰芯芯时,冰山道长都不禁露出诧异的目光,摸着胡子点了点头略带欣喜的道,
“嗯……这姑娘的气色比之前好多了,这样一看还真有几分望夫的相貌,澈儿有福了!”。
没有得到回应,冰山道长可就满是疑惑的看向风云澈了,当看到风云澈那副要吃人的眼神,正目不转睛的看向冰芯芯时,冰山道长可就有些不满的问道了,
“澈儿,你为何摆着这副嘴脸?可别把人家姑娘吓坏了!”。
“师父,这是徒儿的事,您无需操心!”
风云澈冰冷的开口道完,就继续板着张脸看向冰芯芯了。
自风云澈中毒以后,他便总是这幅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却依然深受冰山道长他师父老人家的喜爱,达尔优做为冰山道长的大徒弟,可就又看不惯又嫉妒地扇风点火了,
“师父,澈可能不喜欢人家,所以您老人家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果然,风云澈那样果断的回答冰山道长的话还好,达尔优这样一说话,冰山道长可就拿起拂尘欲要教训他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瞪他道,
“你还好意思说话?十六岁你就已经练到冰山玄书的顶级了,现在都二十六了,居然还没有找到一个适合的姑娘,这让为师何时才能跟你的……。”
冰山道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放下了拂尘无奈道,
“唉,算了,总之在澈儿与那位姑娘大婚之前,你必须给为师找一个姑娘回来,否则就别认老夫这个师父了!”。
谁也看不到冰山道长心底里的那抹忧伤和无奈,若是他违背了霜儿死前的遗愿,把事实都道了出来,或许澈儿也就不会被毒害,他的父王母妃也不会死了,唉!
所以冰山道长之所以对风云澈疼爱有加,一是风云澈自幼就聪明伶俐让他感到骄傲,二也就是为了补偿对风云澈的愧疚了!
但他就是不敢也不想违背霜儿最后的叮嘱,还更怕达尔优知道后,会接受不了那样的事实。
真是世界上第一个坑徒弟的师父呀!
达尔优可就不服气的跟冰山道长讲理了,“师父,您都六十多岁了不也是一只单着过来的嘛,徒儿就不能跟师父您学习学习呀?”。
这可就直接戳到冰山道长内心的痛处了,他气得不行地又拿起拂尘,对着达尔优脸都一阵红一阵白的气愤道,
“行呀,都教训起师父来了,你这小子,是不是为师太久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