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甘博呆的时间,比预计的要长一些,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人又去打卡了著名的杜记甜食。
顾淼把店里的招牌都点了一遍,感受到了亲切的熟悉感。
出名的热晶糕,吃起来与长安的甑糕区别不大,如果硬要说区别,那就是在上面额外洒的一大把糖。
他一边吃着一边被甜的怀疑人生,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晶糕、甑糕……当初它们可能是一个祖宗发明的,祖宗下面的哥俩分家了,一个奔去长安一个到了兰l州。
之所以名字不一样,完全是当地人听错了,就这么以讹传讹下去。
反正这么邪性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葡萄牙人问自个儿在哪儿,原住民以为他在问妈阁,于是澳门就叫au。
库克船长问澳大利亚人,那个会蹦的大老鼠是什么鬼,澳大利亚土著说听不懂英语,
结果袋鼠就莫名的成了kangroo“不知道”。
灰豆子看起来很像金陵的赤豆小元宵没有元宵,不过灰豆子是用豌豆做的,另有一股豌豆的清香。
甜醅子则与全国人民所熟知的酒酿、醪糟、米酒……基本一个味儿,不同的是里面放的粮食不一样,
别处常见用的是糯米,
甜醅子则是用的莜麦或是青稞,也因此泡在酒体里的粮食颗粒比较硬,一碗相当于喝了一碗粥。
开遍全国的兰l州拉面也必须要吃的。
与其他地方的店铺招牌上写着“兰l州拉面”不同的是,这里写的都是“兰l州牛肉面”,
顾淼已经很久没有在外面吃拉面了,现在拉面给他留下的最后印象,是海底捞把拉面甩得好像艺术体操运动员似的服务员。
顾淼以前就听说过真的在兰l州点拉面,是要自己说清到底吃什么面形的,什么毛细、二细、二柱子,韭叶、薄宽,还有很难做的异形面荞麦棱。
听顾淼说完,鲁飞跃跃欲试:“我想点个荞麦棱试试。”
“哦,那你吃的时候小心点。”
“啊?”
“有人跟我说,这种面不是正常人点的,只有同行进门挑事的时候才会点,你的碗里可能会被放两斤砒霜,比戚秦氏的那一锅还要浓。”
鲁飞还是很激动:“两斤砒霜!那我一定要点。”
“你还记得这家店的店名吗?萨达姆。”
“萨达姆都死了还亲自给我下砒霜!必须支持!”
最后顾淼点了毛细,鲁飞点了荞麦棱。
等着吃面的人很多,不过师傅们的手脚更快,隔着一段矮矮的取食台,可以看见里面抻面师傅身形矫健,
顾淼又打开了直播,认真的想了想,又戴上耳机,捂着嘴开始直播:
“一团浑圆柔白被师傅的手搓动揉按,
变了形状,
轻抚过后,就是毫不留情的冲击,
“啪啪啪”,
纤细的柔白身体在木案上辗转扭动,
如此风情万种的来回往复几次之后,
那团白色的浑圆已不复当初的模样,变得细颤颤,
此时师傅就会毫不留情的抬手,将它毫无留情的抛进一米多远的开水锅里。
水花翻滚不歇,阴郁沉默的捞面师傅,
不动声色的将仍在滚水中翻腾的面条捞起来,
让它静静的卧在碗中,
碗不会在捞面师傅的手中停留,
很快又流转到了盛汤师傅手中。
看他的动作多么优雅……马上,这碗历经沧桑的面,就会被最后的老实接盘侠,哦不,接碗侠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