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会下雨吗?我看满天的星星”有一个蹲在外面观星望云半天的女游客,回来之后,又向客栈的主人打听。
温泉客栈的主人操着不那么标准的普通话说:“会。”
那个女游客的表情十分的惆怅,对坐在一旁的同伴说:“哎,要是下雨,我们明天可怎么走啊?”
“我就想问问,这几天,哪天没下雨。”同伴满不在乎的玩着手机。
“前天就没下。”
“晚上下了。”
“没有,我到一点多才睡觉的。”
“就在你洗澡的时候下的。”
“骗人,我洗澡才十分钟,就下完了?”
“没骗你,因为前一天我看到天气预报说有雨,就一直关心,你洗澡的时候是23:55分,下了两分钟,然后停了。”
“这也叫下雨啊!”
“赶在0点之前,都叫今天有雨。”
不知为什么,今天在西当温泉似乎驻扎了不少菜鸟,
没有做任何功课和行前准备的菜鸟,
对徒步与云l南气候没有一点概念的菜鸟,
比如这位,
明天就要上雨崩了,不停的到处查天气预报,
中央气象台、当地省气象台、市气象台查了个遍,
客栈的老板、客板的伙计,还有装备看起来稍微专业一点的人被问了个遍。
山里的天气是能问的么!
问了就有用么!
所有懂点的人都告诉她,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
就算是山里人,对突如其来的短时强对流天气,也只能靠雨伞雨衣和缩在山洞里避其锋芒。
她不!她又找下一个人,继续问!
一定要问出她心里的那个答案才行。
讲道理,当着给予答案人的面,再去问别人同样的问题,着实是一种很招人讨厌的行为。
她的同伴企图制止她这种行为:“问了也没有用啊,不会有答案的。”
“我就想知道明天下不下雨,怎么了?”她翻了一个白眼,又跑出去继续问。
她的同伴抽搐着嘴角抬起头,
顾淼同情的看着她:“怎么,路上捡的?”
她叹了口气摇摇头:
“不,我同事,上班的时候没觉得她这么多事。”
“忍忍吧,同事……回去还要面对,别闹成不同戴天,哦,不同待同一个办公室。”顾淼更加的同情,
路上有很多人搭伴是找的同事、朋友,觉得平时能和谐共处,就可以一起出来玩,
事实上,如果是一切都特别稳的休闲腐败游,或是跟团游、短途游,问题不大,
如果是长途旅行,再加上是这种与城市完全不同的陌生环境,大家的生活习惯与平时做人做事的风格之迥异就会完全显现出来,
“早听我的不就好了。”
“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啊?”
“连这点事都要别人教你吗?”
“我又不是你保姆,什么都得提醒你,这么大的人了,自己不知道吗?”
一般来说,这四句话一出,
别说回去朋友没得做,只怕当场就要撕逼。
一起旅行的朋友想要和谐共处,愉快玩耍,得有一个特别有主意、应变快的,一个头脑清醒的,
其他人,安心做行李,听指挥行动就好,除非有重大方向性错误,不然不要出主意。
当顾淼坐在沙发上沉思到底是西当进西当出,还是西当进尼农出的时候,
半路遇上的一个叫雁子的姑娘过来,挺不好意思的问顾淼:“进雨崩的话,要准备什么,那边冷不冷啊?”
这一问,让顾淼有些懵,雨崩村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是知名的旅行点,凡是会想要来雨崩徒步的人,无论如何,都能从乐于分享的前辈那里得到必要的信息。
“那个,我就是听朋友说雨崩村特别好看,就直接飞过来了,然后一路上都遇到了好心人,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过来。”雁子有些不好意思。
顾淼顿时想起了那个在乌斯怀亚遇到的女教师,什么都没打听清楚,直接一张机票从魔都杀到了阿根廷……
现在的女人都这么莽的吗?
咳,算了,顾淼看着她身上的t恤,认真的说:
“一般穿件抓绒,再加个冲锋衣就够了。不会太冷,主要得鞋好,从这边往雨崩上村,基本是上坡路,要是下雨的话会很滑。”
“抓绒是什么?”雁子问了一句让顾淼陷入沉默的问题。
一时之间,竟完全想不起来应该怎么定义抓绒:“就是,摇粒绒?呃,好像也不是,反正,带上比较厚的,暖和的,春秋天可以穿的衣服就可以了。”
“可是我没有哎,我有好几件长袖t恤,可以吗?”
这又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体感温度是一个很玄幻的东西,顾淼认识一个魔都妹子,六月中旬的魔都,居然要盖羽绒被。
“大概就像长三角初春时候的温度吧。”顾淼勉为其难的想到了一个可以参考的项目。
结果……雁子是东南大省的妹子,来自南平。
见顾淼对南平这两个字一脸茫然,她又补充了一句:“离沙县不远。”
嗯,沙县还是知道的。
雁子想了想,又问:“比雪域高原的温度如何?”
“哦,你上去过啊,嗯,基本上跟靠山里的位置,早晚温差差不多大吧,太阳出来也就不是很冷了。”
得到答案之后,雁子觉得自己把t恤全穿身上应该能扛得住。
于是便放心的坐下来跟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