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侣听着小林的话,小声的嘻笑嘀咕着,小薇看着男朋友小张,小张举手:“海拔那么高的地方,又走一天的路,第二天还要再走一天,搁我,我也清心寡欲了。”
小林的眼中闪着“知音啊!”的感动:“回去我朋友都说我活该做单身狗,讲道理,这种女人,谁敢要啊,谁知道她已经集齐多少个男人了。”
“更糟心的还在后面,我特向往蚂蟥山,据说那里的蚂蟥多的哎!人躺在草上,血就会被吸干。多刺激!结果!去的游客太多,蚂蟥都没剩几只了,你说气不气!”
敢情这小林是找死大师啊,顾淼给他支了一招:“你去神农架,也能体会一把。”
小林兴奋的搓手手:“行!”
接下来,进了墨脱县城之后,就是完全的梦想破碎了。
本以为墨脱不通公路,里面的人不是靠自己的腿,就是靠吃草动物的腿。
结果里面好车一辆接一辆,走路上还得小心看车。
本以为自己走着这么艰苦,墨脱应该基本都是本地人和强健的徒步旅行者。
结果,足疗按摩满大街都是,注意,是不正规的那种。
同来的一个大哥,更是得意的在县政府门口的牌子底下留了个影,说要跟几十年前的放在一起。
小林好奇的凑过去看这位大哥手机上翻拍的一张照片,同样的位置,比现在年轻许多的大哥,以及比现在破的县政府招牌。
大哥拍着肚子说:“这是我1980年来这里办事的时候拍的,快四十年啦……”
完全没有做功课,凭着热血上头的小林这才知道,其实在很久以前,墨脱就通路的,
从墨脱到波密那一段,是间歇性通路,一年就通三个月,之后就会封山。
不过在里面活着也就够了。
好车、失足女,都是趁着那三个月从波密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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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林这么一说,原本对墨脱抱着“隐世白莲花”“最后的人间圣地”等等美好幻想的小薇,立马就挥手:“好,忘记这件事,说说林芝吧。”
“主要就是拍桃花,有几个地方,包车司机会带我们过去的,毫无难度,跟逛公园一样,你打扮得美美,让小张拍就行了。”小林挥挥手。
小薇又问道:“为什么这里这么高,还有这么多桃花?一般不是都长在平原地区的吗?”
丝毫不解风情的小林开始对小薇进行关于蔷薇科桃属的落叶小乔木在世界的分布和生长习性进行严谨的科普,顾淼看出妹子强忍住打呵欠的yù_wàng,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终于等小林科普完,顾淼说:“其实,很有可能,这里的桃林,是夸父留下的。”
小薇顿时精神一振:“怎么说?”
“传说中,夸父追日,一路追向太阳落下的隅谷,后来他扔掉了手杖,手杖化为无边桃林,名为邓林。太阳落下的地方在哪,西边,这边够不够西?再西就出国啦。”
就连小张都说:“听起来还真挺有道理的。”
“而且,在这一带,也真的有传说,说有一片桃花林,骑着马在里面走一天一夜都不能穿出去,桃林附近的人家,家家户户都会用野毛桃做桃干。可惜现在不知道那片桃林去哪儿了。”
小林抢答:“其它的桃树死了呗,现在散落的这些一片一片的,兴许就是那一大片桃林的幸存者。就像云梦泽一样,以前不是还‘气蒸云梦泽,波.霸岳阳楼’吗?现在哪找云梦泽去。”
顾淼:“……少年,你早点睡觉吧,去做个梦,梦里有波.霸站在岳阳楼上向你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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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域高原找的师傅,一定得擦亮眼睛,路上说下雪就下雪,一点都不带含糊的,要是没经验的混子,下雪路滑,一车人的性命都不够送的。
从日光之城到林芝,会经过米拉雪山,垭口上经幡飘摇,当地人相信,风吹动经幡一次,就相当于他们自己念了一遍经,积累功德,转经筒同理。
小林拍了几张雪景之后,问顾淼:“你说佛祖知道他的信徒们投机取巧吗?”
顾淼笑笑:“我认为,他应该是同意这种操作的。”
“为什么?”
“你看他也没现身出来,表示反对。”
“也是。”
米拉山口的风超级大,有几个老年旅行团的丝巾迎风飞舞,大爷大妈们精神特别棒。
米拉山是雅鲁藏布江谷地东西两侧地貌、植被和气候的界山,西边地区,气候干燥寒冷,而东部地区则是温暖潮湿,植被茂盛。
过了风雪交加的米拉山口没多一会儿,眼前的景物瞬间就变成了青山绿水,蓝天下,雪山前,碧水旁,处处可见云蒸霞蔚,桃花的粉香在身边萦绕不去。
这里的桃花是高原野桃花,有些桃树寿命达千年之久。与江南的桃花不同,野桃花颜色略浅、多为粉红与红色。花朵虽小但枝干上的花朵密度很高。
明亮而又纯净的天空做为背景,远离一切阴霾。
如刀削斧凿般的雪山硬朗的线条,为这片粉嫩柔弱平添了一分冷峻。
清亮湛蓝的湖水潋滟,盛世美景尽被一湖收。
陆游曾有诗云:桃源只在镜湖中,影落清波十里红,顾淼感觉到,诗中的字字句句,都往眼前来,那种理想照进现实的那感觉,只有亲身体会,才能明白。
马匹牛羊,与各种不期而遇的鸟兽,成了桃花盛景中灵动的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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