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明明……”那男人努力辩解。
顾淼却没心情听他胡扯,摆摆手:“昨天农历二十二,下弦月,月出时间是在将近一点才从东方升起,你十二点半就能看见月亮?”
“那,可能是短信十二点半收到的,我又睡了半小时才……”
“你能不能稍微看一眼厨房门口的位置再辩解呢?我要是你的辩护律师得气吐血,这位置,月亮只能照着他的后脑勺!还照着他的脸,你见鬼了吧?”顾淼无奈的叹息。
看那个男人还想强辞夺理,本来不想再多事的顾淼忽然理解了鲁迅先生为什么要“痛打落水狗”,他指着那个男人的脚:“把你的底亮出来给大家看看吧。”
那个男人大大方方的把鞋底亮出来:“跟这两对脚印都不一样,你还想……”
“不是鞋底,是袜底,或者是脚底。”顾淼冷冷一笑。
那个男人神色顿时慌了,无主之剑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把他推靠在墙上,抬起他的一条腿,把鞋子扯下来,
众目睽睽之下,那个男人的一双什么都没穿的赤脚露出来,没有泥印,那个男人大声嚷嚷着:“有吗,有吗!”
虽然这个天气不穿袜子这件事本身很可疑,但是不穿袜子也不算犯罪,
“还要挣扎?你没有同党替你丢贼赃,这会儿东西还在你包里吧?”顾淼看着他白了脸,问他:“你自己拿出来,还是去派出所替你拿出来?想清楚了,坦白从宽,退赃保平安,不然要坐牢。”
“几袋蘑菇干,怎么可能坐牢。”男人急赤白眼的大声叫嚷,气势已经减弱了许多,显然是认了。
顾淼看着他笑笑:“盗窃价值超过两千元,受刑法制裁,看你认罪态度和退赃表现,否则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说着,顾淼作势拿起手机要报警:“警车来这应该挺快的。”
事已至此,再硬撑下去也没意义,从那个男人的包里搜出了四包台蘑干,这些都是寺里的居士和师父们捡来晒干,准备拿出去卖,用以补贴寺内生活。
顾淼准备离开,寺里的师父叫住了他,说如果如果他们走大路需要很久,但是如果从竹林寺狮子窝那边下去又很陡,昨天下过那样大的雨,路很滑不好走,不小心就会受伤,建议他们跟着寺里的车一起去台怀。
顾淼想到沙蓓蓓昨天确实累的很厉害,便答应了,
听到这个消息,无主之剑双眼放光:“太好了,我的腿都快断了,今天去斋堂吃饭都是用手搬着腿慢慢挪过去的。”
然后,这个把自己形容成下肢瘫痪的男人,如风一般跑回去收拾东西,没一会儿就拿着背包奔出来,站在车旁,眼巴巴的等着,好像生怕把他给丢下。
坐车就是快,十几分钟就看见台怀////镇上的建筑,很快,就到了一户收购山珍的门面房前,师父们从车上拿下了好几包蘑菇干,之前那位给顾淼倒水吃清炒蘑菇片的女居士问他:“你要不要带包回去尝尝,便宜点给你。”
“多少钱?”顾淼问道。
女居士掂了掂份量:“这包一斤多,给二百块吧。”
“嗬……”无主之剑倒吸一口凉气,蘑菇干要两百块,野生猴头茹也不过如此。
顾淼点点头:“好。”说着,就拿出了两百块钱。
无主之剑悄悄问:“太贵了,她这是宰你,你还买。”
顾淼指了指旁边店铺立的招牌:特级台蘑干,500元一斤。
无主之剑立马不说话了。
到了镇上,无主之剑找了辆车,准备上南台:“虽然现在那里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来都来了,嘿嘿……”
“记得别再偷馒头吃了。”顾淼挥手与他作别。
无主之剑笑着说:“哪还敢啊,就吃了一个馒头,招出这么大一场是非来,拜拜,江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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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怀镇上各种金光灿烂,香烛气息浓郁,就算是硬件最好的北台灵应寺和中台演教寺与之相比,都显得清净素雅了许多,寺庙旁还有许多穿着僧衣的男男女女走来走去,手里拿着很快就找到李墨一和辛月住的地方,顾淼问他们玩的怎么样,没想到迎来的是一大堆吐槽:
“没想到这里这么垃圾,到处都是假和尚假尼姑,拼命往别人手里塞护身符,伸手就要随喜三百块。”
“说是开过光的佛珠,要99块钱,门外小摊一模一样的东西才3块。”
“还有那个什么五福香,399,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烧完,我家蚊香都烧不了这么快。”
“遇到一个旅行团的大妈,假和尚说要给她看手相,说她有灾,可以给她祈福消灾,只要给一千五百块的香火钱就可以,那个大妈就给了!”
千言万语可总结为:垃圾、骗钱、无聊,再也不要来了。
接着辛月看着顾淼和沙蓓蓓:“你们呢,睡在台顶上的庙里一定很贵吧,我以前去黄山,随便一间就要一千块钱。”
“呃……”顾淼与沙蓓蓓面面相觑。
他们觉得早上吃饭的时候往功德箱里放的钱是吃早饭的钱,然后住宿的钱应该是放在正殿的功德箱里。
但是被偷蘑菇干的事情一搅和,再加上大和尚直接一脚油门给他们送到这里,
完完全全把住宿应该给的钱忘的干净又彻底……
“咳……是这样的,其实住在台顶上的那些僧人,也是很不容易很辛苦的……”接着,顾淼就绘声绘色的把早上破案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沙蓓蓓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