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樟木口岸的路上,有人热热闹闹的说有生之年不如去爬一次珠峰吧,王石一个老头子都能上得去,听说上面还有联通手机信号,现在上去一趟,还不是跟玩似的。
与此同时,车载电视放起了一部电影《绝命海拔》,影片过半,一车人都安静下来,感受到了8848对凡人不自量力的嘲笑。
为了缓解气氛,车上的人们决定说一些旅行中的趣事,轮到顾淼的时候,他说起在长安遇到的事,那个售票员假装看不见他,还有法门寺一个和尚不收钱,送他一本小册子。
洁南忽然说:“那个小册子能给我看看吗?”
顾淼从随身的背包里找出那本册子,本来没想带着它,回金陵之后,反正很快又要出来,行李就没怎么收拾,就让它留在身边了。
“这是梵文,吽。”洁南把小册子还给顾淼。
“起哄的那个哄?当什么意思讲?”
洁南解释道:“《济公》看过没?济公时常念的唵嘛呢叭吽。每一个字都代表着不同的意思,吽是净除地狱嗔恨,断热寒苦。”
“谁恨我?”顾淼颇有兴致的问了一句,虽然他心中想的是第二句话“断热寒苦”,那不就是治感冒?
“你是不是一下子去过太多的坟地和寺庙了?”
被她一说,顾淼只觉得背后嗖嗖冒冷气,这段时间的确是去了不少陵墓和寺庙,不过他还是不明白:
“去坟地我还能理解,去寺庙不是应该沾点灵气,更加邪秽不近吗?”
洁南笑着说:“这个我不是太懂,只是听人说,如果本身不是高僧大德,沾了太多灵气,孤魂野鬼还以为你也是个能超度他们的,于是都来找你了。”
一说到鬼啊神啊的灵异事件,人民群众在紧张之余还带着兴奋,兴奋之余忍不住想要参与。
从旅行故事大会,变成了在旅途中遇到的灵异事件大会。
顾淼适时打开直播,为了防止胆小的粉丝被吓死,他还特别贴心的在tag上写了“恐怖”“惊悚”“胆小勿入”,结果几乎是秒进了上千人,并且进入直播间的人还在不断增加。
除了一些半夜听见声音,感觉到床动,鬼压床之类的常规故事,还听到了一些类似于死去的长辈托梦,说有件旧衣服的口袋里还有四百块钱,去找了还真有之类的事情。
坐在车后的一个姑娘说起一件事:“我爸在冬至的时候,忽然梦见去世二十多年的爷爷在地府当上公务员,骑了个破自行车来,说地府要搞捐款。
几个同事都出差了,他打算替他们捐上,但是身上钱不够,于是来找我爸,让他烧点钱下去。”
车上的人议论纷纷:
“地府捐款给谁啊?”
“同事还出差?勾魂使者?”
“会不会是跨国交流?比如跟哈迪斯?”
人一多,歪楼是一件难以避免的事情。
于是,从灵异故事,又歪到了各个公司报销凭证审核的问题上去了。
顾淼则是好奇的又问洁南,她经常在路上跑,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洁南摇摇头:“以前公司里请过大师来,顺便帮我看了一下,说我煞气太重,鬼神不侵。”
“你们公司还请大师?!”顾淼很难把建筑设计院这么严谨、科学的地方和封建迷信挂勾起来。
洁南笑着说:“嗯,不然我也不知道那个字是什么意思,我们接过商业楼盘和住建项目的,越有钱的人,越相信这些,很多公司前台都放着一大缸金鱼,那不是为了好看,是为了风水。”
看着顾淼不可思议的表情,洁南又继续说:“我们学校还有风水课呢。”
“啊?怎么还有这种课?”
“对啊,我们学校有帝陵相关方向的。”
想起她刚刚说的话,顾淼问:“学帝陵的人,有遇到阿飘吗?”
“呵呵,我们学校就在万人坑上面。”
“……”
“也没什么,这种地方一般都是军营和学校,从风水学来说,军人的阳刚正气,圣贤书和年轻人的朝气,都是有压制效果。
学校里也有不少这些段子,不过我反正什么都没看见。
阿飘再可怕,也没有流体力学可怕,我挂了一回,补考都是勉强过的。”
一路欢声笑语,就到了樟木口岸。
在这里使用华夏币兑换尼泊尔卢比是最划算的,比机场要多一到一点五个百分点以上。
顾淼不知道要换多少,想了想毕竟是出国,万一换得不够了,到时候穷得只剩下华夏币了,人家又不认,岂不是很尴尬。
于是多换了一些,一激动,换了十万卢比,瞬间暴富。
在口岸,可以看见许多与内地人,甚至与高原人都不一样长相的南亚人种。
说着咖喱和英语。
强悍的尼泊尔女人们,头顶着巨大的筐子,或是头上勒着要根带子,带子后面是十箱看起来很重的东西,淡定的走来走去。
据说她们可以毫无压力的顶着九十多斤的东西。
顾淼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自己伏案工作造成的脆弱颈椎,最多只能扛起三分之一的重量,说不定还得更少些。
第二天一早9:30,樟木口岸开关,热闹非凡。
马路两旁还有两国边民各自摆摊做小生意,聂拉木的华夏居民可以持边境小额贸易通行证去尼泊尔边境,对面的尼泊尔人也可以进华夏地面,但是不能出聂拉木。
两国的不同风格在友谊桥显得泾渭分明。
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