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颜,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少年将军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地神色,紧紧地握着铁颜的手。
铁颜有些疑惑,看着这个儿时的玩伴,偏头看了一眼那在空中飘舞的血红sè_láng旗,疑惑的问道:“你是拓跋部的人?”
语气中带着些许警惕的意味。
拓跋烈今年九岁了,可看着却是比已经十三岁的铁颜还要高上不少,他握着铁颜的手,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知道这不是恐惧,他的这个伙伴从来不会恐惧,这是愤怒。
铁颜的父亲,那位同样高傲的武士,就是被拓跋部的人杀死的。
“铁颜,放心吧,赫伦萨已经被大祭司杀了,现在我,你的朋友,拓跋烈,才是拓跋部的王,从今天开始,拓跋部的所有人都是你的兄弟,都不会伤害你。”
拓跋烈稚嫩的脸上带着一股子认真和肃穆,右拳搁在自己的胸口上,对着草原上的天神,发誓眼前的这个孩子永远是他的兄弟。
铁颜看着拓跋烈,似乎终于从那巨大的震撼中反应了过来,自己这位朋友已经成为一个部族的首领了吗?
寒风像是一只什么巨兽的长舌,舔得人脸毛辣辣的。
李文硕独自一个人走了五天了,期间遇到过三两家游牧的牧民,没有贸然前去打扰,而是找到了一块儿凸起的大石头,把厚实的羊皮毯子披在马背上,挡住了从后面刮过来的寒风。
火焰把石头烤的滚烫,坐在旁边的李文硕也是浑身热腾腾的,吃着手中的獭子肉,原本的衣衫早就被收了起来,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草原上的牧民,只不过相比其他的牧民,他只有一匹马。
看着手中的地图,李文硕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不太确定自己的位置,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大概下午就可以到达广阳山了。
这里虽然已经到了草原的深处,但是这广阳山山主羊舌诚基倒是一位中原人。
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李文硕也是咋了咂嘴,心道这个羊舌诚基还真是不简单啊。
羊舌诚基确实不是一般人,一个中原人在蛮人统治的草原上能够混的风生水起这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
根据老黄的情报,这人本身就是一位玄彻中境的武道宗师,手下更是掌握了草原贵族和中原的全部贸易,所以无论是草原上的贵族,还是中原上那些大商人,或者手底下有着商会的官员,或多或少的都跟这位有些联系。
不同于死在李文硕手上的林华和展雄信,羊舌诚基今年才四十岁,和其他大多数玄彻中境的高手相比他算是极为年轻的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以后甚至能够有机会争一争那天下十人的位置。
“师父啊,你也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
李文硕把地图往旁边的雪地里一扔,叹了一口气之后又去捡了回来,看来羊舌诚基还能再多活上一段时间,虽然老黄接了这个单子,但是却撒手交给了他。
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凭借着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战胜玄彻中境的高手的,不过杀不杀的掉,总得杀杀看嘛。
拿着树枝挑了挑火堆,木柴和干硬的马粪噼里啪啦的烧着,微微变弱的火焰又是变得更加旺盛起来。
……
拓跋部的驻地里,原本修建的城池已经打好了地基,垒起了足有半人高的石墙用来圈地,可是最终还是随着赫伦萨的死,一切都是随之废弃了。
乌兰巴特尔沉默的站在那一片废墟上。
他的周围尽是白色的大帐,数千顶帐篷聚在一起,宛如云海一般。
看着四周的废墟,虽然只是半人高的矮墙,但是仍然能窥探出那雄壮的影子。
他忽然有些敬佩那位死在他手上的赫伦萨,那位从遥远中原游学回来的公子跟他说过,中原有数之不尽的城池,亭台楼阁鳞次栉比宛如天上的云烟。
可是他只是听着有意思,脑海中却是完全勾勒不出具体的画面,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亭台楼阁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即使他已经读了很多赫伦萨从中原带来的书籍。
“他也许真的是一位很博学的人。”
乌兰巴特尔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可他确实是一个蠢货。”
乌兰巴特尔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看着默默站在眼前的拓跋烈,这个孩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倔强。
虽然因为年龄和经验的原因,部落里的大小事务依然是他在处理,但是年仅九岁的拓跋烈还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这个决定。
虽然他不同意,倒也只能去支持。
因为拓跋烈已经把话说了出来,他才是王,王的威严不可侵犯,他也不能。
他有预感,距离交付权力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再有几天就是和烛龙部决战的日子了,陛下可有什么准备?”
拓跋烈手一撑,就是跳到了那半截矮墙上。
自从乌兰巴特尔把赫伦萨捏死在了王位上之后,他就在跟着这位大祭司习武,因为他不想有一天自己也被人捏死在王位上,这是王的耻辱。
乌兰巴特尔知道这位想的什么,却也不在意,准确的说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意些什么。
不过对于拓跋烈在武道上的修为他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原本就有些基础,但是短短的一年时间,这个才刚刚九岁的孩子就已经快到达显锋境了。
这是个被神眷顾的孩子,乌兰巴特尔这样想着,再次抬头看向了天空。
他在看星星,即使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