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洒落茭白光芒。
寅时(三点-五点)的夜,极为安静。
乃至于,安静的让人可怕,心中孤寞,无助。
滨海市。
海滩庄园。
“妈妈,云姐姐已经在海滩上站了很久了…”
别墅二楼的露天的阳台,宋澜和秦初雪,母女两都是看着那海滩上的云玲背影。
非但他们,洛清寒和林月婵,也是在各自的房间注视着云玲,生怕有什么事情发生。
至于大黑狗…
此刻又是不知去了何处。
而自从梁州蒙山回来之后,云玲便是一直独自站在那海滩上。
海风,拂过那散落身后的及地长发,伴着白裙飞舞。
慌。
此刻的云玲,就一种感觉…心慌的感觉。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要从自己的世界离去一般,自己想抓,却又是怎么都抓不住。
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
当年欧阳少琴,也就是她的师尊坐化之时,她也是曾经感受过。
叮~
叮~
…
在她的腰间,有着清铃作响。
君卿二铃之卿铃。
玉葱般的手,拿起这串卿铃,看着这银铃上的花纹,云玲微微低头,又是看了看她悬在脖颈上的那枚‘盼风’吊坠。
心中,好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而这一刻,银铃好似与这枚吊坠有着感应,仿佛有着一道声音在她而耳边响起。
‘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不起她,对不起她的娘亲。’
‘这串云铃,是我当年与她娘亲定情之物,如今卿铃在她手中,这君铃,我便是交付于你。’
‘连带着她,一同交给你了。’
这声音,是韩修。
这话,是先前韩修与秦风所说的话。
………
幅员百万丈方圆的昆仑山。
上清大千剑阵,将从九州赶回来的昆仑诸弟子,尽皆是挡在了山外。
此时,已经是寅时七刻。
距离卯时破晓,只有一刻钟(十五分钟)的时间。
哪怕是在这剑阵之外,也是能够看见如今的昆仑山,被缭绕的黑雾笼罩,原本的白雪皑皑,这时候竟是只能隐没出现,大部分都是被遮掩。
更是能够听见从昆仑山中传出的声音。
那是以往从未听过的声音,狂傲,嚣张…
“山门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声音是从哪里来的?根本不像是我昆仑弟子的声音!”
“黑雾从何而来?!”
“阁主…阁主还在山中!”
“难道这就是阁主让我们出山的原因所在?!”
“这是上清大千剑阵,阁主竟然布下了这等剑阵…”
“………”
昆仑数万弟子,此刻都是陷入了着急之中。
这些弟子,大部分自幼都是在昆仑成长,昆仑山于他们而言,就是家。
如今家遭剧变,而他们却是只能被阻挡在山门之外,连发生什么都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着急!
而此刻,昆仑十大长老。
包括酒疯子在内,都是聚齐在了一处山顶,这里也是昆仑诸弟子的临时中枢。
“老陆,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个话啊!”
付元超,这位昆仑三长老,性子暴躁,从一开始就是盯着酒疯子,不住的开口逼问,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元超你别急,不要再逼问老陆了,老陆的伤还未痊愈。”
赵文晗出声压住了付元超,看了眼酒疯子的手,其实包括他在内的九个长老,都是很奇怪…
怎么几天不见,再见陆长易,这家伙会断了一臂。
以他的修为,纵横九州,谁又能断他一臂?!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赵兄,不是我逼问,他和阁主乃是一师同门,这事情,只有他老陆知道!现在这个情况,阁主连上清大千剑阵都弄出来,能不急?!”
“这个阵法,你们不知道?!外面进不去,里面也出不来!这就是同归于尽的阵法!”
“阁主要是出了什么事,山门基业要是出了什么事,谁来承担这个万古罪责?!”
付元超这个暴脾气,显然是越说越气,几乎就快要吼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酒疯子把眼神一横。
“你说完了?”
冷冷开口,还不等付元超接话,猛然大喝:“妈了个巴子,老子才是大长老,阁主不在,昆仑山老子最大,是谁给你资格在老子面前大吼大叫的?!”
“他姥姥的,老子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了?!”
酒疯子左手抬起来就是指着付元超的脑袋,还未等付元超没反应过来,一道剑气瞬息落在了付元超的脖颈,只要酒疯子一偏手,这道剑气就能把付元超的脑袋给活活削了。
他是负了伤,可他已经突破假婴了。
当年尚且在结丹巅峰就能压制这群家伙,更别说现在假婴,哪怕负伤,灭个付元超还是不在话下。
本来酒疯子就一肚子火,这付元超还来触霉头,不干你干谁?!
“你,你…”
付元超被酒疯子这样狂骂一通,加上脖子上的那道凛寒剑气,顿时懵了,愣的说不出话。
“给老子把他拖下去,让他滚蛋。”
酒疯子大吼了一声,顿时周围的那些昆仑高阶弟子都是愣住了。
这可是三长老,谁敢乱动…
“发什么愣?没听见老子的话?!”
酒疯子又是一声大喝。
这些高阶弟子纷纷是看向赵文晗,得到赵文晗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