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解,李振江知道,徐然的济世堂是传承自他师傅的,他师傅膝下无儿,而济世堂还有个很有意思的规矩,他们的医学传男不传女。
其实这种规矩在这时候是很常见的,医学一般都是师傅传徒弟,父亲传儿子,一代一代传承下去的。并且,同行之间是很少交流的,这就导致了医学在现在并没有得到发扬,医学的发展极慢。
既然师傅没有儿子,自然是要将本事传给徒弟的。而徒弟娶了师傅的女儿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做个倒插门女婿,师傅的女儿后半生有了保障,并且医学也传承了下去,师傅自然就含笑九泉了。
起初的几年,徐然接手济世堂后不说比他师傅强,至少没有堕了他师傅的威名。然而好景不长,去年这里来了一个福生堂,同样是行医的,更是开在了济世堂的对面。
起初并没有什么,毕竟济世堂在这里传承了三代人,当地人还是和认可济世堂的。
可是在半年前,济世堂出事了,医死了人。
这事儿在有心人的传播下很快发酵,济世堂的名声岌岌可危,来济世堂的人也越来越少,许多药材卖不出去,药材卖不出去,自然砸出的银子回不来,这直接导致了济世堂与一些药材供货商慢慢的断了联系。
大部分原来济世堂的供货商将货给了福生堂,因为福生堂给出的价格比他们济世堂的价格高了三成。
徐然经营了这么多年的济世堂,当然知道,高三成的价格收购药材,去掉人工成本等等,几乎是不赚钱的。
不要将这个时候的医馆与现代的医院、诊所、药店什么的联系在一起。从医的在这个时代虽然都敝帚自珍,但是绝大多数行医者还是信奉着悬壶济世的。
江湖郎中行医也不过混口饭吃,那些能开得起医馆的也不过稍微富裕那么一点罢了。
徐然想不通,再说也没有人家财大气粗,医馆自然是日渐衰落,日子过得越来越不如意。
就在这个当口上,三天前他接待了一个病人,那病人的病很特殊,需要一株特殊的药材,那些供货商自然不愿意提供。因为徐然买的药材太少,而且路途遥远。
无奈的徐然只好自己跑一趟。
对于同济堂的遭遇李振江只能说句节哀吧!
所谓同行是冤家,对面的福生堂为了挤黄他们济世堂已经开始打起了价格战,更何况一看人家的手笔就知道人家背后有人,不在乎这点钱财的。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李振江思来想去也就觉得是这个原因了。
徐然皱了皱眉说道:“不可能啊,这些年行医不知道结下了多少善缘,怎么可能得罪人呢?”
“那要是没得罪人,说来就有奇怪了。他们福生堂去哪里开不好,非要到你们对面开医馆,而且完全是以不计成本的方式。这哪里是赚钱,完全是在做赔钱买卖啊。光是租下那间屋子以及前期的药材成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本呢!”李振江疑惑的说道。
“哎,听小兄弟这么一说还真是,也不知道……”说到这里,徐然说不下去了,他的脸色渐渐的阴沉下去,最后开始变的怒不可赦。
“莫非……”
徐然向李振江抱了抱拳说道:“多谢小兄弟了,要不是小兄弟提醒,我还蒙在鼓里呢!”
李振江回礼道:“哪里哪里,徐掌柜只不过是当局这么罢了。”
没等李振江追问,徐然就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我有个一双儿女,儿子已经娶了媳妇,前年的时候刚生下娃。女儿今年说起来与小兄弟年龄相仿,都是十六岁。孩子随他娘,长得那叫一个美啊。随着女儿出落的越发水灵,上门提亲的小伙是越来越多。只不过我那孩儿看不上他们,所以婚事一直拖着。”徐然有些怅然。
“后来有一天,县太爷的公子前来医馆看病,正好看见了小女。在之后的第二天就有媒婆送来贺礼要娶小女为妾。这事儿我当然是不同意的,宁可去穷苦人家为妻,也不去富贵人家为妾,更何况是县太爷的那个公子。就我知道的,他年起不大已经娶了十几房小妾了。
后来的事情可能就是因为我拒绝了提亲引起的吧,因为在之后,那媒婆来了几次都被我拒绝了,然后等了大约一个月,福生堂就出现了。”徐然似乎明白李振江要说什么,紧接着又说道:“杞县的县太爷想要一个好名声,想着将来能往上再走上几步,所以强取豪夺的事情干不来的。”
李振江心中暗乐,不就是做了那啥还要立牌坊吗?
是没有强取豪夺,但是手段也不干净,这不就是温水煮青蛙吗,以一种缓慢温和的方式弄垮济世堂,到时候走投无路的徐然自然会乖乖的将女儿嫁出去给人当妾。因为如此,当地的百姓还会认为县太爷仁慈,令公子重情义,没有因为徐家落魄而瞧不起,作出那始乱终弃之事。
少年啊!作为纨绔,竟然有人比你还嚣张,对此你该怎么办?当然是踩他!
任务要求:以强硬的姿态碾压福生堂。
任务奖励:医学基础。
额!
李振江本来是有些同情徐然,但是也没想着为了徐然这个有着一面之缘的人做到这种地步。
顶天了,如果徐然医术可以,他也就是帮帮他疏通一下关系,让他来自己的领地行医罢了,可是这个任务,让他不得不做一回好人啊!
上次李振江就隐约间把握住了什么,这次只不过更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