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怀着无比愉悦的心情来别人家看风水,顺便感谢一下替自己扬名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没准儿还能进一步的互相了解一番,若对方有心向道,或许自己还能将其收为入室弟子,替道家光耀门楣一番也说不定。
可万分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开口便敢跟自己谈钱,而且张嘴便是几万贯。
迎着程处亮兴奋且满怀期待的目光,袁天罡额头青筋抽了三抽,黑着脸捋着美冉半晌无语。
无量嘞个天尊,真想当着他面扎个草人儿,然后念几句敕瘟咒,咒死这个比瘟神还瘟的孽障……
二人僵持许久,袁天罡没办法了,随后猛地一甩衣袖,纠结的看着程处亮:“虽不知县公意欲何为,但平道家中真无这些许钱财,你若真想将那故事中的人换了,便就换了吧……”
说罢转身便就要走。
“那没办法了,既然没钱,那就只能将故事改一改了,初时或许有有些麻烦,但与我来说无所谓,多费几句口舌而已,三五个月之前的故事便应该没人记得了……”
程处亮神情黯然的低下了头,见着并停步的样子,随后又不死心的说到:“这怒斩恶龙的事儿,其实佛家也是作得的。那帮秃……大师,应该是有钱且不吝啬的吧?”
袁天罡猛地收脚,转过头猛地望向对方,那目光,像极了电视中的那些古代侠士遇见坏人纨绔,并欲除之而后快的义愤感。
目光灼灼,似有分分钟取他狗头的征兆……
思索许久,袁天罡缓缓道:“贫道遁入空门,自是一身清贫,又怎的有那许多钱财与你……”
程处亮期待地笑道:“小子相信道长一定有办法的。”
袁天罡不是蠢人,见他这般无理取闹,不用想也知道对方定有图谋,狠狠瞪他一眼,道:“有事儿说事儿,少用那腌臜之物与人恶心!”说着又恨恨的瞪了对方一眼:“你若再敢当着贫道面提那秃驴,贫道定不饶你!”
程处亮呆了片刻,接着两眼发光,随后摸着鼻尖尴尬讪笑道:“哈哈……道长果然不同流俗,高情远致。”见着对方又有暴怒的征兆,赶紧摆手道“……啊哈哈,那个,小子已于内室置下茶点,还请道长移步详谈。”
“哼!”看着袁天罡拂袖怒哼,程处亮又是讪讪的笑了笑,随即笑问道:“说事儿之前,还望道长知晓,此时干洗甚大,出得你口,入得我耳,绝不可有第三人知晓,如何?
袁天罡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此子进来行事多无章法,如此郑重告诫,想必此事干系定然不小,勿地似是想到了什么,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额头冷汗滑落,停住脚步思索片刻,恍然道:“贫道想起观中还有要事……”
“……”
程处亮的脸颊抽了抽,这厮腹黑的本事,不亚于自己,这话……似乎有鄙夷他的智商之嫌。
程处亮皮笑肉不笑地道。“道长,下午我想去大慈恩寺转转……”
袁天罡闻言愣住,旋即转头望向程处亮,捋须笑道:“哦,忽想起淳风尚在观中,想必多数也能处置,你我屋中详谈……”
“呵呵……”
……
……
随后两人对儿落座,便在这时听得袁天罡说道:“县公寻贫道来,可是为了婚姻之事……”他深深的看了程处亮一眼,又笑了笑,“你命中两妻两妾,姻缘既定,无可更改……”
程处亮深深看他一眼,随即露出质朴的笑容:“‘……呵呵,恕小子不敬。命中既定’这种话对寻常人来说或许是束缚,但其实对道长这类人来说……”他呵呵笑了笑,随即从边上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随即又苦着脸放下“您自己大抵也是不信的吧?”
袁天罡手中一顿,随后看了他一眼,忽地言道:“你不信命?”
“哈哈,自然。”程处亮随手将茶盏在矮几上,旋即又道“我虽不信命,但却信因果……”
“如此贫道倒是有一言相询。”袁天罡微笑道:“……何为因,何为果?”
程处亮皱了皱眉,措辞半晌才道:“即能引生结果者为因,由因而生者为果,因果不是命,是选择。”
袁天罡微微一愣,随后似乎有些哭笑不得地摇头:““道生一”,因此,“道”是“因”,“一”是“果”。“一生二”,“一”是“因”,“二”又是“果”。如此,“道”是“因”,“万物”是“果”。……哦,这看来像与命无甚关系,但如若细想,‘生而为因’,‘行则为果’‘行而为因’,‘至则为果’这行于至之间,岂非……命?”
“抱歉,你说的有点乱,我听不懂……”说着又笑起来:“不过……不觉明历。”
“不觉明历?”
“就是……尽管听不懂,但仍旧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袁天罡恍然。
“咳,跑题了。”见着老神棍仍不死心的想给自己硬塞个信仰,程处亮赶紧将话题拉回来,敬道:“今日请道长前来,一则,是为新房奠基寻个良辰吉日,二则,诚如道长所言,便是想毁一桩姻……孽缘!”程处亮说着便有些愤慨了:“便就是孽缘!那尉迟宝儿趁我昏厥之际陷害与我,致我名声扫地,慌慌不可终日,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太过分?这与逼良为娼有何区别?”
袁天罡仿佛突然得了面部中风,一张鹤发童颜的老脸不停的抽抽……
半晌,终于才止住当场将其毙于掌下的冲动恨声道:“且不提此女性情,家世如何,便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