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从霏霏儿看似平淡无奇的话中,孙尧圣和朱晓飞,包括全直播间的观众们,也突然明白,这个20出头的女孩,并没有表面上的轻松。
在这一刻,孙尧圣听着朱晓飞和霏霏儿说着去年男生寝室往楼下扔热水瓶,抗议过早断电的事,却想起了另外一个故事。
在那个故事里,主人翁是一个小丑,一个整天嘻嘻哈哈,逗人取乐的小丑。
有一天,那个小丑因为意外,失去重心从舞台上摔了下去。满脸是血,牙齿都磕掉的小丑终于忍不住地流下眼泪,可全部的观众却只顾着哄堂大笑,纷纷赞赏着小丑的演技逼真,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也更没有一个人好心安慰。只有一个小女孩,拽着妈妈的袖子轻声问道,“妈妈,小丑是在哭吗?”
渐渐的,孙尧圣从幻想中清醒过来。身上的伤痕不见了,那些和左邻右舍,亲戚朋友们撞脸的观众们也不见了,那个唯一读懂过自己,安慰自己忍一忍,等到上了大学就能自由的发小也上了飞机,此刻,想必早已忘了儿时的玩伴了吧。
孙尧圣细若蚊声地呢喃了一句,“可惜,小女孩的话没人听见,没有。”
正在夸夸其谈的朱晓飞刚好在停顿整理思路,准备把肚子里攒了不知多久的笑话统统说给霏霏儿听,却正好听到了孙尧圣的声音,只是没有听清具体的内容。
“猴子,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孙尧圣一直紧锁的眉头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彻底舒展了开来,“我想好了,有些事你不说,别人是永远无法知道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牛头不对马嘴的,说明白点。”
孙尧圣示意朱晓飞先行闭麦,随后说道,“我想好了,你的意见是对的。”
简单的几个字,朱晓飞却觉得比起刚才和霏霏儿之间的沟通,更加令人心旷神怡,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畅爽地呼吸。
“你确定?有些话可要想好了再说,我希望你的回答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而不是完全受了我的蛊惑。到时候让你回家挨揍,可别来我这申请退款。”
孙尧圣正是受到了霏霏儿的启发,一个女孩子尚且都能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奋斗,自己又何必蹉跎岁月,总是像个提线木偶一般,在别人的精心安排下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朱晓飞说的没错,孝顺不是盲从,当了整整十八年“别人家”的孩子,此时此刻,孙尧圣想要做回一次“自己家”的孩子。
“我想自私自利,为自己活一次。”孙尧圣一本正经地说道。
虽然激动,但强大的自控力让朱晓飞装模作样地点着头,“那就好,顺从本心,天经地义。你放心,既然这条路是我指引你的,今后路上的坎坷,我也会陪着你一起过。”
孙尧圣和朱晓飞对视了一眼,突然笑着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像一个女孩子。”
无法进入到孙尧圣内心世界的朱晓飞,当然不知道孙尧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还以为是自己的煽情,让孙尧圣产生了恶心的想法。
“我警告你,咱俩是兄弟,一辈子都是,别产生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出来。”
孙尧圣做着干呕的动作回了头,在两人背对背的瞬间,无声无息地说道,“一辈子是多久?”
往窗外看了看,一架闪着红光的飞机,划破天际。——————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当朱晓飞和孔青松再一次碰面时,言语上的交锋已经没有必要了。他们彼此之间就像紫禁之巅上的侠者剑客,谁先开口,谁就会给对方留下破绽。
不过让人讽刺的是,这里的破绽不是武功的高低,而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作假”。
孔青松并不是一无是处,尤其是在大事上,透露出一股与外表完全迥异的大智若愚。
“启天,你说这个那个人的,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听着孔青松的问话,林启天感觉有些荒谬,‘该不会是又起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爱才之心,想要把他招揽在麾下吧。真以为看了几天三国演义,就把自己当成了唯才是举的曹孟德?’
林启天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因为秦泽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自己的面前,由不得他心猿意马。
可该回答的问题,林启天还是要如实回答,他可没有秦泽和孙尧圣这种万里挑一的才俊,“能和秦泽勉强打个平手,也算是普通玩家里的个中翘首了吧。但他们是三人协同作战,如果真要将两人单独拿出来比的话,我还是更加看好单枪匹马的秦泽。”
这时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林启天只能抬高秦泽,用来打消掉孔青松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
孔青松的想法还真给林启天猜中了,毕竟谁也不愿整天被人说成混吃等死的废物,哪怕自己的老子不介意,人还是有着起码的自尊。
可看书就头疼,上课就犯困的孔青松,还真不是一块读书的料。狠下心来也学着电视剧里的情节,去自家的商场体验生活。不出意外,一个简单的发传单,就差点和人动起手来。起因只是那名路人赶时间,粗暴的拒绝了孔青松,可能语气有些鄙夷的意味,让孔青松自认为受到了侮辱。
一向看中什么都能手到擒来的孔青松哪里能够忍住这口气,等到揪住对方的袖子不放,马上就要上演全武行的时候,还是顺路的保安队长认出了自家大少爷的这张脸,赶紧上前劝阻,这才制止了一场突然起来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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