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面色煞白,一双虎目都是红的,此刻正急匆匆的往这边走来。
苏阮当即驻足,香桃也是满面羞红的垂着脑袋,俨然一副娇羞的小女儿姿态。
石岩却像是没看到两人一般,直冲冲的就走了过去。
“混蛋!”
香桃顿时不满的在原地跺脚,有些气恼的看着石岩快速远去的身影。
苏阮转身,笑着摸了摸香桃的脑袋,“看石岩的神色,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过去看看吧。”
香桃这才着急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快去看看。”
香桃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快速抬步要追上去了。
苏阮失笑的摇了摇头,然后即跟香桃一起往前厅而去。
到了前厅的时候,却是见前厅一片混乱。
“母亲……”
“祖母……”
余老太君气急攻心当场晕阙,文国公和文国公夫人大急,当即就有管家拿了帖子去宫里请御医了。文国公怒恨不已,转头看向石岩,那目光像是恨不得将石岩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国公大人,我家公子生命垂危,还请……”
“那个贱种二十年前就该死了!”
文国公落下这句话后,转身毫不留情的就走开了。
石岩跪在地上,虎目一片猩红,在文国公转身的刹那,眼泪落了下来。冰凉的液体落在脸上,他连忙回神,伸手用袖子狠狠的擦了擦脸颊,然后起身,转身就往来时的路跑去,路口却是被苏阮和香桃主仆两个给堵住了。
香桃看到石岩红红的眼睛,心里很是心疼,她轻轻扯了扯苏阮的衣角。
苏阮转头,湖水一般的目光落在香桃身上。
“小姐……”
“嗯?”
“我们帮帮他吧。”
香桃细弱蚊蝇的声音响起。
苏阮一双猫瞳似笑非笑,直看得香桃面颊发红才收回目光。
石岩被人挡住,本就焦急暴躁的情绪,顿时像是火山爆发一般,岩浆滚滚。他狠狠的抬起头来,一双虎目满是煞气,正要发火,却是看到了苏阮和香桃俏生生的立在那里。
顿时,石岩的所有情绪被冻结,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气也不是,怒也不是的,甚是纠结。
“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的地方吗?”
苏阮开口,声音柔软,奇异的平稳了石岩焦躁不安的心。
石岩嘴唇动了几下,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跟她们说又有什么用呢?
香桃看着石岩的嘴巴像是蚌壳一样,一个字也不说,顿时很是着急,“石岩你说呀,快说呀,我们家小姐很厉害的,说不定就能帮得上你呢。”
石岩看了看香桃,受到她目光的鼓舞,就说了出来,“我们家公子毒性发作,刚才吐了好大一口黑血,如今已经昏迷了。”
苏阮眸光一动,“看你也是请不来名医来,带我去看看吧。我略通医术,说不定能够帮得上忙。”
石岩眸中含着几分犹豫,苏阮只是一介闺阁女子,怎么会看诊。公子的毒又最是麻烦,多少年了,只有神医连城能够压制得住。原本因为一直吃着神医连城配置的药,体内的毒一直被压制着,就等着神医连城将解药完全配出来就可大好了。这些日子公子的气色也是很好,并无不妥。不想今日早晨看了一封信之后,整个人神色震动,然后就是吐出一大口黑血来。
“带我去看看吧。”
苏阮重复了一遍。
石岩听了,一咬牙,就领着苏阮去了。
三人来到了一处院子,苏阮看到这偏僻破败的院子,眉头就是一皱,白笙居住的竟然是这样的院子,他在文国公府的处境竟然是这样吗?
白笙的事情她也是听闻了一些,白笙乃是文国公的外甥,是文国公唯一的妹妹冒死生下的孩子。文国公府素来以礼仪治家,而白笙的存在却是对文国公府礼教最大的挑战。若不是有老太君护着,白笙怕是都很难生存下来吧。
白笙,也只是个可怜人罢了。
苏阮倒是有几分同情白笙,一切本就不是他的错,可他却是从出生就被带上了偏见,他是何其的无辜。
香桃也是万分惊讶,本以为会看到精致华美的院子,没想到最后看到的竟是这样的景象,当真是出乎意料。
石岩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沉默的在前面引路。
很快就领着两人到了一个房间前面,此刻房间的门半开着,里面显得昏暗无光,这处院落坐落在背光处,常年没有阳光,显得格外的阴冷,尤其是这样的冬日。
石岩到了房间门口,忙加快了脚步,几步进了房间,苏阮和香桃紧跟而上。
很快,就到了床前,白笙面色苍白如纸,正安静的躺在床上,地上果然一滩黑血,嘴角上依然留有痕迹,画面凄冷。
香桃看着,眼眶都忍不住红了,伸手去扯苏阮的衣角,“小姐,白公子看着好可怜,你救救他吧。”
苏阮心头也是这般想着的,遂也不多说废话,上前去给白笙把脉,接着眉头却是忍不住狠狠的皱了起来。
白笙这毒乃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损伤了身体,白笙的脚就是因此留下的毛病。只是,白笙体内的毒一直被压制着,只要保持心境平和,一直吃着药,再活个十年却是不成问题的。如今却是因为外因,心情悲恸,伤了心脉,那些毒瞬间逆流入了心脉,倒是麻烦得狠了。
也罢,这也算是命数了。在这个古代,各种仪器设备都是稀缺的,白笙这个毒,怕是还得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