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第七名少年也没通过,张灵生的脾气越来越差,对丁点失误也要冷嘲热讽,看到一半就命令两人停手,“你们是吃饭长大的,还是吃草长大的?怎么笨得跟头牛一样。”
两人羞愧难当地退到场地边缘,不满地瞥了小秋一眼,觉得自己受到的恶劣待遇全是他的错。
小秋和芳芳是最后两个人,张灵生冷淡地说:“你们两个一块上场吧,节省时间。”
天边晨光微露,四周站着沮丧不安的伙伴,小秋和芳芳一块走进场地,他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因为芳芳昨天一直在看书,没怎么练过拳法,芳芳回以安慰的浅笑,只是睫毛微微颤动,显出一丝慌张。
“希望你们两个除了东游西逛之外,也花了一点时间练拳,开始吧。”
张灵生做好了准备,昨天早晨传授拳法的时候,他已经看出这两个孩子比别人学得都要快一点,但也只是一点而已,失误仍然很多,他要将每一处都指出来,然后大肆嘲讽,直到两人的信心彻底丧失为止。
规矩都是这么建立起来的,张灵生心中生出一股期待,相比于之前的好好先生,他更喜欢自己现在的面貌。
第一招,没有失误,张灵生有点失望,张着嘴将一声哼咽了回去。
第二招、第三招……锻骨拳第一段八招结束,两名少年一次失误也没有,而且真的做到了“心静”,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完全沉浸在拳法当中,一招一式皆是出于自然,没有半点雕琢痕迹。
张灵生的嘴张得更大一些,他已经用最苛刻的目光审视两人,仍然无错可挑。
围观的少年们没那么沮丧了,变得惊讶而兴奋,互相看着,不出声地进行交流,二良沈休唯甚至露出了笑容。
八段六十四招锻骨拳打完了,朝阳初起,两名少年收势站好,小秋第一次感受到拳法的功效,不仅没有疲惫的感觉,反而神清气爽,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就是肚子很饿,他觉得自己能吃下至少三倍的早餐。
张灵生的下巴已经快要掉下来了,他准备了一肚子冷嘲热讽,竟然没机会说出哪怕一句,这种感觉非常难受,早起练习拳法所带来的畅快感全都没了。
芳芳垂下目光,无意挑战张灵生,小秋却没能忍住,“怎么样?我们能吃早饭吗?”
张灵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腾地站起身,脸上阴晴不定,寻思再三,说:“你们五个可以,其他四人不行。”说罢大步离去,几步之后回头望了一眼,神情中既有疑惑也有戒备,好像看到了常理无法解释的怪异现象。
小秋与沈休明、沈休唯哥俩分享了自己的那份早饭,虽然谁都没有吃饱,三人的心情却极佳,大良不停地追问小秋是怎么练成拳法的。
芳芳也分出了自己的早饭,那两名少年接受了,匆匆道谢,马上跑到另一边吃饭。
这个早晨唯一让小秋意外的是,梅婆婆没来送饭,替换她的是那名罗嗦的高颧骨中年妇人。
“梅婆婆怎么没来?”小秋在饭后问道。
高颧骨妇人似乎早就等着有人发问,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兴奋地低声说:“梅婆子也疯啦,今天一大早就出门,说是要步行上山面见宗师和首座,为他儿子鸣不平,她说梅传安没有入魔,真的悟出一道新法术。”
妇人目光闪烁,盯着小秋不放,希望从他这里套出一点内情来,“是真的吗?梅传安向你们两个说出了一条五字咒语?啧啧,你们可千万别上当,那不是疯子的傻话,就是别有用心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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