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辰一行人,马不停蹄,奔行了一日,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青山城,这是去往山河宗必经的第一座城,规模与汉阳城相当,也是山河宗的属城。
陈骏率众刚一进城,便引来无数好奇目光,人们远远地看着他们,指指点点,有说有笑的。
一些颇具眼力之人,很快就认出陈骏五人是山河宗弟子,想到当下各城正举行城比选拔外门弟子,随即便料到了跟随在他们身后这些人的身份。
每年差不多这个时候,从附近各城招收的山河宗新弟子,都会路过青山城,返回山河宗,青山城的民众早就习以为常了,倒也没有觉得太过稀奇,只不过,远远地看一眼,议论一番各城弟子的优劣,却也是少不了的。
进城后,陈骏等人径直来到城中的青山楼,青山城最好的酒楼。
它跟汉阳城的汉阳楼一样,也是隶属于山河宗的产业,连建筑风格都极为相似,同样是琉璃竹瓦,白玉石阶,还有那高大威武的白玉麒麟,无不让人有种熟悉的亲切感。
众人刚到青山楼前,尚未下马,就见两三个酒楼伙计装扮的青年,从酒楼里快步跑了出来,殷勤地为大家牵马引路。
唐辰跳下马,一边随着大家往酒楼里走,一边好奇地四下打量,刚抬眼,便瞧见酒楼顶层一个包间的窗户边,两个青年男子正一脸嘲笑地看着他,眼神中更是闪动着阴谋的意味。
对于嘲笑,唐辰是无所谓的,被嘲笑了五年,他早就习惯了,反正嘲笑也不会让自己有什么损失。
但是,如果是阴谋的话,那就要小心了,如今出门在外,背井离乡,无依无靠,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多长个心眼为妙。
心中如此想着,便将那两人多看了几眼,记住了他们的样子。
而就在这时,那两人中的那个看起来俊俏白净、面带阴柔的男子却冲楼下说话了。
“吆,陈骏,你们这是从哪里收垃圾来呀?”阴柔男问道,声音尖细如女子,咋一听,倒也颇为动听,然而,此声竟出自一个大男人之口,却令人不禁大倒胃口。
唐辰等一干新弟子,一时没听出这陌生男子话中的意味,只是好奇,此人竟然认识陈骏师兄。
陈骏其实早就察觉到了阴柔男,只是装作没看见罢了,此时被问起,也不便再装,于是抬头看向阴柔男,抱拳行礼道:“原来是聂小英聂师兄啊,见过聂师兄!”
见陈骏竟然称呼此人为师兄,唐辰等新弟子不由有些诧异。
他们都从家族长辈那得知,陈骏这五人可是内门弟子中最强的几人,高居山河榜前五,能让他们称师兄的,那不就是核心弟子吗……
聂小英对陈骏如此称呼他似乎很不满,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甚至有些扭曲,狠狠瞪着陈骏,像是要吃人一样,突然大叫道:“陈骏,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叫聂威武,不叫聂小英!”
经他这么一说,唐辰等人不由又将他打量了一番,随即便明白他为何对“聂小英”这名字如此大反应了,那显然是一个女性化的名字,是陈骏故意调侃他的。
“不过,看他这油头粉面的女人样,哪里跟威武沾的上边,反倒是聂小英这名字,挺适合的……”
众人心里暗想,有人想起聂小英刚才愤怒的样子,甚至忍不住想笑,只是碍于聂小英的淫威,不得不辛苦地忍着。
陈骏露出一副恍然的神情,拱手答道:“哦,记住了,聂师兄!”
他故意将“师兄”二字咬得很重,一听就知是在嘲讽聂小英娘娘腔,可聂小英偏偏不能因此迁怒他,直气得七窍生烟,一口银牙都差点咬碎了。
唐辰见了,觉得有趣,不由微微一笑。
哪知,他这一笑刚好落入聂小英的眼里,令其更是怒不可遏,指着唐辰呵斥道:“哪里来的杂碎,竟敢取笑你威武大爷!”
他这一骂不要紧,唐辰听了,当即脸色就变了,辱他,无所谓,骂他杂碎,可就有辱及父母之嫌了,这是他无论如何都忍受不了的。
“你,给我滚下来!”
唐辰指着聂小英,厉声喝道,现在不将这娘娘腔教训一顿,他心中怒气实在难平。
“呦呵,有种,区区二阶星士,竟敢跟本大爷叫板,真是不知死活!”聂小英怒极而笑,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朝唐辰隔空扇去。
他这一巴掌倒也没有尽力,大概就相当于三阶星士的一击,因为他只不过想教训一下唐辰而已,并不敢明目张胆地对唐辰下杀手,残杀同门是宗门门规所不允许的,何况,他与唐辰并无深仇大恨。
只见一个紫色星力凝聚而成的手掌,凌空拍向唐辰的面部。
在聂小英有意控制下,这手掌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比普通人的攻击快不了多少,任何一个星士,恐怕都能躲闪开。
不过,没有人会小看这道攻击,它并不像表面这么简单。恰恰相反,一般人很难挡住它,想要避开它更是不易,因为它是受控制的,发起攻击之人可以任意变换它的速度和攻击角度,令人防不胜防。
聂小英故意放慢攻击,其实就是想等陈骏来阻止,这样一来,他就有借口名正言顺地教训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然而,他却发现,陈骏根本就是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不只是他,就连其他四个内门弟子也是如此,这让他不禁心生疑惑。
“这不应该啊,他们怎么说也应该阻止一下吧,怎么能这样见死不救?难道他们以为我不敢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