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兄过奖了,和金少侠比起来,在下还差一大截啊!”白松十分谦虚,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眼中含着骄傲的之色,显然这一手是他故意展示,想要在众人面前秀一把的。
方清雅道:“金小弟,这里你最小,不如你替大家倒杯酒吧。”
五台山和黄山派一向交好,但方清雅一看到赵涵和林萱两女对金随缘很一副迷妹般的态度她就觉得反感,不就是救了你们一命,至于感动成这样,好像只要人家金小弟一开口,她们就来者不拒一般。
还有徐师弟,你说你一个五台山的弟子,和白松热乎的个什么劲?
现在白松在酒桌上洋洋自得,方清雅有点看不下去,五台山的地盘,还轮不到别人逞能。
金随缘不是傻子聋子,岂能听不到方清雅和白松话中的火药味,敢情这两人是暗斗上了,一个要在酒桌上显摆一下,一个又要让自己拿出点本事来。
不过江湖中人,用不着遮遮掩掩,既然人家黄山派的高徒要和自己斗法,那自己不接受就显得太小气了。
“好,小弟替大家斟酒。”金随缘点了点头,眉宇一阵飞扬,手腕轻抖,硕大的酒坛离手飞出,先是飞到了徐绍卿的海碗上空。
“徐大哥,这一碗敬你多日来的照顾,请!”
金随缘的手掌轻轻一番,坛口顿时倾斜下来,香气四溢的酒水顿时倾泻到了海碗里。
这一手隔空操物,不但需要极为深厚精纯的内力,更需要对操控内力的熟练与精通。
能做到金随缘这样的,放眼武林年轻一辈,怕也找不出几个人了。
“好,金兄弟敬的酒我喝!”徐绍卿此时也是高兴了,举起海碗就一饮而尽,这一碗酒下肚,他脸色顿时红通起来,但他丝毫没有上头,反倒格外兴奋:“金兄弟,你也别谢我,我徐绍卿交朋友,讲的就是一个义气,你对我有义气,我对你自然也要讲义气,都是兄弟,干了!”
“义字当头,我干!”感受到徐绍卿话中的真诚和豪气,金随缘触动颇深,抓过海碗也学着徐绍卿的样子一饮而尽,两人双视大笑起来,一笑之间,更见真情。
“接下来是方姑娘,方姑娘请!”
金随缘抹了抹自己嘴角的酒水,站在自己的位子上,手腕连连抖动,那酒坛就仿佛被富裕了生命与翅膀一般,在空中欢腾,酒水倒入方清雅的碗中,酒坛子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又重新回到了金随缘的手里头。
替自己再倒了半碗酒,金随缘随手将酒坛放在一边,随手双手捧碗,对着方清雅笑道:“方姑娘乃是智清大师的入室弟子,智清大师为人正派,深谙佛法,是所有江湖通道敬仰的前辈高人,希望方姑娘能够秉承大师的芳华,让五台山继续壮大下去。”
“呵呵,金小弟,你今天喝了酒倒是学会说话了,不过这话姐姐我爱听,你敬的酒我喝!”望着他眼睛,方清雅仿佛看到了她师父智清大师的身影,只是金随缘的目光更加清澈无尘,他的话就像他的心一样,没有遮拦,没有介怀。
难道这就是师父说的赤子之心?
方清雅忽然想起师父曾经说过,当一个拥有赤子之心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想要亲近他,想要维护他,甚至愿意为他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而这种人大多天性纯良,正邪分明,善良至真,正因为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才能包容人,体会人,让人心甘情愿跟随他的脚步去走。
师父还曾说习武本是强身健体,如果一味的追求武道巅峰,一味追求武学的杀伤力,而不去感受武学的真谛,那就永远无法领会武学的奥妙,成为不了至强者。
七情六欲,种种执念皆可化为力量,唯独博爱的力量是最伟大的,是最无私的。
方清雅自从被送上山习武,一心只埋在武学中,在她看来,自己清心寡欲,已经将师父说的那种执念抛弃到了脑后,事实证明,她的确进步飞快。
可面对金随缘,方清雅总是没有平日里的优越感,这人修为高深,品行又好,作为一个男人,甚至于家里藏着个大美女都能坚守底线,更难得的是,这人对所有人都很和善,就连敌人,他都会给机会放敌人一条活路。
“干了!”方清雅头一次有种不战而败的错觉,但这种错觉让她茅塞顿开,端起自己面前的海碗也来了个一饮而尽。
“方姑娘果真是女中豪杰,随缘佩服!”见方清雅喝酒如此豪放,金随缘不知为何,心头酸楚,二话不说,抓起酒坛,猛的往嘴里大灌了起来。
银白色的酒水宛如倾泻而下的瀑布,源源不断的落进了他的大嘴里。
金随缘仰头向天,双目精光四射,嘴角边流下的酒水将衣襟打湿,那种豪迈,那种英雄侠士般的气度,陡然间彻底的爆出来。
他是个孤儿,孤儿本来是很孤寂的,是受人白眼的,可下了少林寺之后,一路上他遇到的都是一群好人,柳文淑,面点大叔,徐绍琴,施今墨,还有林清儿和林冬柏。
这群人给了他至亲至爱的关怀,他很荣幸,也很感激,嘴里都灌满了酒,酒是烈的,是烧口的,但流淌到心里是热的,是
暖暖的。
“哈哈哈……金少侠好酒力,先前倒是在下小瞧了你!”白松在一旁看着金随缘喝酒,当真是豪气干云,这种侠客风采让他也兴奋不已,猛然出一声震天的狂笑,骤然挥出了一掌,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一个酒坛子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