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大军如同潮水般的进攻终于退去,纳达尔从一个登上了高墙的兽人身上拔出自己的武器,气喘吁吁的看着逐渐撤退的兽人,不由的感到一阵疲惫欲死。
纳达尔虽然有着准传奇的实力,但是他并没有传奇战士那样的凡体质,可以在这样激烈的战斗中也能够不眠不休的战斗下去,尤其是当雷古尔跃下高墙之后,他和加拉达两人要负担起原本由三个人负责的防线,更是加剧了他的体力消耗,此刻战事终于告一段落,他不由得感到浑身都在酸疼,疲惫的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抬头看着高墙上满目疮痍的战场,霜狼部落的绝大多数战士都同纳达尔一样疲惫,甚至有人看着兽人撤退,连手中的武器都掉到了地上,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管满地的血污和尸体。
虽然同样想一屁股坐到地上,好好休息一下,但身为族长的纳达尔此时却不能休息,依旧在高墙上走着,将受伤的族人扶起来,让人赶紧治疗,同时也让人将牺牲的族人抬走,妥善安置,准备事后再进行火化和安葬,毕竟现在霜狼部落的所有人都有大量的事情要做,处理牺牲者的事情只能往后推移。
看着又一个伤者被抬走,纳达尔的脸色并不好看,部落里的伤亡实在是太重了,有太多的好小伙永远闭上了眼睛,他们本该成为部落的支柱,但因为兽人的入侵,却都死在了这里。
看着一个个原本年轻的小伙子因为兽人该死的入侵而失去生命,永远倒在这里,纳达尔的心情变得很差,尤其是看到除了这些身为战士的年轻小伙子之外,还有许多部落里熟悉的老人和妇女也同样牺牲在战场上时他的心情已经恶劣到了极点,对于兽人的憎恨更是达到了顶峰,恨不得能够将这些可恶的生物都杀个干净。
只是纳达尔知道,自己无法做到这样的事情,他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不要说杀光兽人,就连守护部落、保护自己的族人免受伤害他都做不到,如果他有足够的力量来守护部落,也不至于每年都要面对兽人的入侵,霜狼部落也不会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
怀着沉痛的心情,纳达尔走到加拉达身边,老族长身上满是鲜血,但纳达尔看得出来那都是溅到的兽人的血,老族长身上并没有多少伤痕,只是肩膀上似乎挨了一刀,不过伤口并没有多少血流出来。
加拉达站在高墙的墙垛边上,原本因为年纪大了而显得有些弯曲的后背挺得笔直,一只手拄着自己的武器,另一只手扶在墙垛上,脸上带着一丝心满意足却又有些遗憾的笑意,目光看向了高墙下,正在往回走的雷古尔和艾伯尔,眼神却有些涣散。
“真是艰难的一战,如果没有艾伯尔阁下的帮助,我真不知道霜狼部落该怎么挺过这一次。”站在加拉达的身边,纳达尔小声的向老族长诉说着自己的苦恼,作为部落的族长,他必须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出自己坚毅沉稳的一面,即便是有烦恼也不能轻易表达出来,只有在面对像加拉达这样的长辈的时候,他才能够向他倾诉一二。
往常听到纳达尔的抱怨,加拉达都会笑着开导他,并且告诉他一些自己当族长时的经验,但是这一次,加拉达却没有回应纳达尔,依旧只是站着,脸上维持着笑容,一动不动。
纳达尔似乎没有察觉到加拉达的异常,站在他身边有些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苦恼和部落的一些琐事,似乎想要将这段时间来的压力和烦恼都倾诉出来:“这次部落牺牲了这么多人,来年开春怕是耕种的人手都不够了,看来要向其他人类部落求援了。雷古尔和钢叶部落的杰洛特族长关系不错,到时候应该能从钢叶部落获得一些支援吧?灰鬃我是不指望了,他们的野心实在太明显了。
这一仗打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活下来?或许我该按老族长你说的,让部落里的孩子们都跟着艾伯尔阁下一起离开,不能让霜狼部落最后的希望也消耗在这里。莉莉那个小丫头似乎对魔法很着迷,也不知道艾伯尔阁下收不收学徒,不过人类应该学不会魔法吧?不是说魔法是精灵诸神对精灵的赐福吗?也不知道人类能不能学啊,要是霜狼部落能有自己的法师就好了!你说是不是,老族长?”
纳达尔说着的时候,眼泪已经不自觉的滚落下来,老族长无声无息的站在他身旁,脸上的笑容依旧,似乎是在赞同,也在附和,更多的或许是欣慰,但这一切纳达尔都已经无从知晓,因为老族长加拉达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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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艾伯尔和贝尔法斯特同雷古尔一起回到高墙内的时候,老族长的遗体已经从高墙上抬了下来,同其他阵亡者一起被停放在高墙下面,因为今天死去的人实在太多,只能临时摆放在高墙下。
走进高墙内的雷古尔看着站在老族长遗体旁的纳达尔,脸色顿时变了变,感觉到了不妙,当他走到纳达尔身边时,满脸震惊的看着被停放在高墙下的遗体,顿时不敢置信的抓住纳达尔,向他质问道:“怎么回事?老族长怎么会?”一张狼脸因为过度的激动,变得狰狞起来。
“老族长他……太累了。”纳达尔被雷古尔抓住了衣襟,几乎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但心中悲痛的他却毫不在意这一点,直视着雷古尔那狰狞的面容与哀泣的眼神,同样心中感到十分难受,以沉痛的语气向他说出了加拉达已经去世的事实。
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