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
陆依打量着付凉。
三十来岁，长相俊朗，给人感觉成熟稳重，举手投足间的动作，足以让人看出他的修养。
据陆依所知，乔言这次回来因是没对象的，不然她妈不会经常打电话给乔言母亲，商量着给乔言相亲、找对象的事。
但在平安夜约出来吃饭，看着不像是普通朋友关系。
乔言没答话，而是笑眼看向付凉。
隐约有种不祥预感，付凉抢答道：“朋友。”
“你好，我是乔姐的表妹，陆依。”心怀狐疑的陆依自我介绍着，然后朝身边友人看了眼。
友人给了她一个肯定眼神。
付凉朝陆依微微点头，算是跟她打招呼。
“姐，今天回家吗？”陆依朝乔言问，“过几天就要跨年了，我们两家正好一起聚一聚。”
乔言淡淡道：“不回。”
她的态度算不上亲切，但陆依却已见怪不怪了。
没想热脸贴冷屁股，陆依没说几句，就拉着友人告别离开，去其它地方找位置吃饭。
*
在角落坐下，趁着服务员没来，陆依朝友人问：“皎皎，怎么样？”
萧皎皎刚欲张口，却及时止住，她左右环顾一圈，然后绕到陆依身边坐下，靠在陆依耳边悄悄道：“全是名牌，衣服一套加起来有好几万，光是一块手表，就够我们这儿百平房子的首付了。”
“还有你姐……”萧皎皎朝乔言所坐方向看了眼，继续道，“光是一个包，就有六位数，去年的限量款，绝对是真货。”
听到萧皎皎的描述，陆依愣住了，“真的假的？”
“真的啊。”萧皎皎肯定回答，忍不住询问，“你姐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么有钱！朋友也……不会是自己做生意的吧？”
“不知道。”
陆依摇了摇头。
萧皎皎在旁惊讶纷纷，但陆依却有些心不在焉。
虽然长辈关系好，不过她跟乔言却不熟，只知道长辈们素来不喜乔言，似乎是乔言跟亲近她爸乔默一些，跟家人感情不深，并且从不叫继父林聪华为‘爸’，只唤‘林叔’，长辈们觉得周书兰辛苦养育她多年，她却不知感恩，所以对她很有意见。
自乔言上大学起，她就很少再见到乔言，寒暑假乔言都不会回来，毕业后三年多的时间里，据说乔言一次也没回来过，也没给家里寄过一分钱。
去年乔言回家，她听到‘乔言’这个名字的次数就多了，她妈经常在家抱怨乔言不懂事、不尊重长辈、跟人不亲近等，但她也听说林聪华因投资失败欠下不少钱，乔言在她妈介绍下做了小学老师，工资并不高，而且这个月刚辞职。
现在她觉得，她所听到的乔言，跟真实的乔言，或许有一定的差距。
“没听说你有这样的姐姐啊，她不会是你说的那个任性辞了你妈辛苦给她找的工作的表姐吧？”萧皎皎自顾自地猜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眼珠子一转，萧皎皎倏地朝陆依靠近了些，音量不自觉压低，“她不会是被那男的给包——”
“说什么呢你！”
陆依推了萧皎皎一下，打断了萧皎皎的话。
她嗔怒地瞪了萧皎皎一眼，“不要瞎想，快坐回去点餐啦。”
见她这样，萧皎皎吐了下舌头，也不敢再猜，老实坐回对面。
*
乔言的两听啤酒端上来时，付凉直接拿走了一听。
乔言没计较。
饭菜陆续摆上，乔言尝了几口后，忽的朝付凉问：“付先生，去看电影吗？”
付凉抬眼看她。
她似乎没什么胃口，正在夹手撕白菜里的红辣椒，不是拿来吃的，而是夹到菜碟边缘放着，等靠近她的三分之一没有红辣椒后，她再夹起一筷子白菜放到自己碗里。
微顿，付凉问：“想看什么？”
“都行。”
乔言回答，吃了口白菜。
于是付凉觉得，她并没有想看的电影，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不过，付凉并未回绝。
附近就有商场，四楼就是电影院，走路去也不远，因乔言的随性，所以付凉没有提前买票，而是打算让乔言自己去挑。
吃过饭，付凉结了账，跟乔言走出餐馆。
夜幕降临，城市霓虹灯亮起，色彩斑斓点缀，许是节日缘故，街上甚是喧哗、热闹。
“绕个道。”
在即将抵达商场时，付凉忽的朝乔言说道。
“嗯。”
随意点头，乔言跟他在身后，漫不经心的，速度有些放慢。
走出一段距离，付凉意识到乔言没跟上，回头去看时，赫然发现乔言落在人群里，她依旧很突出，一眼即可寻觅到，可落单的她走在成群结队的年轻人里，让人难免有些在意。
付凉往回走。
正好看到有个青年在朋友怂恿下来到乔言面前，颇为羞涩地找乔言要微信，乔言不知跟他说了什么，只知他回头看了眼付凉，然后就失落地离开了。
他一走，付凉就来到乔言身前。
“手。”
他要将伸向乔言，说话言简意赅。
乔言低头，看着他的手，手指骨节分明，手掌纹路清晰，好看又可靠。
抬眼直视付凉的视线，乔言勾唇道：“付先生，我的手很滑。”
眉头微拧，付凉稍作停顿，道：“我会抓紧。”
轻笑，乔言换了只手拎包，将右手放到他的手掌上。
付凉抓住她。
天气很冷，她没带手套，手指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