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之前。
放映厅里。
自乔言离开后，吴小洋坐立不安地玩着手机，不顾他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喻风皓打着电话，但连续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听。
终于，在难以忍受之际，吴小洋攥着手机，倏地起身，走出放映厅。
几秒后，付凉也起身。
现在——
有电影结束放映，观影结束的观众从放映室走出，外面渐渐变得热闹起来，付凉站在人群里，看着喻风皓和乔言的拉扯，乔言还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态度，而她也不介意靠近喻风皓，轻佻而随意的动作，如同很多时候对他一样。
后来，他看着吴小洋怀着满腔怒火走向他们。
下一刻，他抬腿走过去。
*
吴小洋迅速靠近。
喻风皓却紧盯着乔言，重复着他的疑问，“你说什么？”
乔言轻皱眉头，将手挣脱开。
他的情绪波动大，没有控制手下力道，乔言的手腕已是一片通红印记。
冷眼盯着他，乔言冷笑一声，在渐渐闹腾起来杂声里，说了几句话。
喻风皓彻底愣在原地。
“乔言！你不要脸——”
这时，吴小洋大步走来，一到乔言跟前，就抬起手朝她的脸挥去。
她的手腕被抓住，手掌停在半空中。
付凉站在两人中间，冷冷看了吴小洋一眼，然后将她的手松开。
吴小洋怒吼：“你是不是瞎了，她勾引我男朋友，你还帮着她？！”
她这么一喊，周围不少视线都被吸引过来，路人指点纷纷，如同看到好戏开场。
“我没看到。”
冷声回答，付凉看了眼身后的乔言，抓住她的手，直接走向先前的放映厅。
见到他们离开，又发现喻风皓站在一旁毫无反应，吴小洋眼睛倏地一下红了，差点儿被当场气哭。
她一把扯过喻风皓胸前的墨镜，狠狠地甩进了垃圾桶里。
喻风皓这才回过神。
但他心神不宁的，并未去看吴小洋，看的是乔言和付凉离开的方向。
吴小洋瞪着通红的眼睛，盯着喻风皓跟失了魂似的的模样，忽然想到一句话——
被鬼迷了心窍。
*
放映厅，门前。
付凉停下来，问乔言：“电影，还看吗？”
乔言心不在焉，淡淡道：“走吧。”
“我去拿下东西。”
“嗯。”
乔言点头。
推开门，付凉进了放映厅。
门刚一合上，乔言的手机就震动了，她从兜里掏出来，发现是萧心打来的电话。
打她发晒童书的微博起，萧心就一直在“骚扰”她，给她读者对消失已久的她再次发博后的激动反馈，以及童书作者对她的感谢——他总对这些事乐此不疲。
读者也好，作者也好，于他而言，都是珍贵的存在，他从不吝啬跟他们的交流，并且很热衷于促进这两者的交流。
他是个有着信仰的人，对自己职业怀有崇高的尊敬。
乔言接通电话，听他唠叨了会儿，在见到付凉出来时，她挂断电话。
付凉提着两个袋子，以及她的包，外加三个娃娃。
拿过娃娃和小包，乔言跟付凉离开电影院。
商场和街道的人依旧很多，但乔言跟付凉之间的气氛相对安静，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谁也没提及刚发生的事。
只是回去的路上，付凉放慢了脚步，以便乔言能跟上。
走至半路时，付凉的手碰到兜里的锁芯，他下意识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却没见到乔言的身影。抬眼寻觅之际，赫然见到她站在路边，身前是装满各种花的车，卖花的大叔热情地招呼着，她给自己拿了两支红玫瑰，在付账时大叔摆了摆手，示意送她了。
付凉回过身，继续往前走。
*
庆雅小区。
付凉用卡片给乔言开了门，然后从家里拿出道具，准备给乔言换锁。
乔言任由门开着，在厨房找出个玻璃瓶放茶几上，倒了点水，然后把两支玫瑰插在瓶里。
玫瑰花瓣鲜红欲滴，含苞待放，灯光下，颜色愈发鲜艳，为空旷而单调的客厅增添些许生机。
在阳台上抽了厅，听到门口的动静时，她又走向玄关处。
付凉将锁芯给换好了，他正低头试着钥匙。
楼道的浅光打在他身上，碎发下洒落的阴影遮住了额头、眉目，却挡不住认真的神情，他做事时是没有表情的，严肃而谨慎，情绪不外露，但会将事情做得很完美。
乔言微微俯下身，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他的睫毛很长，浓密细长，在眼底垂落一片淡淡阴影，更衬得那双瞳仁深邃黑亮。
确定锁芯安装好后，付凉将钥匙拔出来，但他一起身，眼帘就撞入乔言的脸，没有戴帽子的她，露出精致的面容，狭长的眼眸，她细细地瞧着他，带有趣味和好奇，蛊惑的眼睛里，竟是有着那么一丝纯粹，于是这种极致反差成就无可抵抗的吸引，像是有难以拒绝的魔力，看得付凉愣了愣。
喉结微动，付凉声音低哑，“乔言，别这样看着我。”
乔言直起身，头一偏，笑问：“那我该怎样看你？”
付凉眸色微沉。
这时，乔言的手机震动了。
掏出手机接通时，付凉看到她的手腕，被抓后的红痕褪去，却留下一处淤青。
“乔老师。”
电话里传来喻风皓的声音。
离得近，于是付凉也能听到。
后退一步，乔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