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回去住几天吧。”
“不回。”
乔言简单回着，抬手就想关门。
“姐！”乔林连忙拦住，劝道，“干嘛闹得这么不愉快，爸妈也挺担心你的，难道你想一辈子不回家吗？小姨虽然嘴碎一点，但也是为你着想，前两天还跟妈说给你找新工作的事呢。”
手指轻弹烟灰，乔言懒懒打量着乔林。
也就乔林这么想。
自幼被周书兰保护得好，再苦再穷也将他捧手心里，想要什么都会尽量给，除非实在办不到的事，从小到大都没苛刻过他，他当然会这么想。
他只知道家境困难，但却不知道，打高中起，周书芳就劝周书兰给她休学，想托人给她在外地介绍工作，为的是少一份学费花销，多一份收入来源。
乔言拒绝去打工，但是，高中和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她自己赚的，而往往学校的奖学金，都会被周书兰拿去。
此其一。
乔言毕业后回来过一趟，周书芳就再次打她的主意，强迫她跟一些‘有钱人’相亲，甚至用了些肮脏手段，为的就是让她嫁过去能改善家庭环境，甚至能让乔林毕业后轻松点儿。
当然他们没得逞就是。
此其二。
其余的小事，数不胜数。
但，这些都是乔林所不知道的。
“不回。”
乔言淡淡道，神态如常。
乔林急了，“姐！为什么啊？”
抬起眼睑，乔言打量着他，勾唇问：“不回去也不是一两次了，这次为什么非让我回去？”
乔林神色一顿。
半响，乔林如实道：“陆依说，你跟一个很有钱的男人在一起。”
乔言道：“所以想着我能帮家里还债？”
“姐，你想什么呢！”乔林皱起眉头，“爸妈只是不想让你走上歪路！”
“哦？”
抽了口烟，乔言挑眉。
烟雾环绕，不算抢人，但乔林眉头却皱得更紧。
他严肃地盯着乔言，神色沉下来，一字一顿地问：“刚刚那女人的男朋友，不会就是吧？”
“我说是呢？”乔言勾唇反问。
眼睑一抬，她看到从楼道拐角处现身的付凉。
“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作践自己？”乔林紧紧盯着她，语气微重，“别人的男朋友有什么好的，你想找什么样的能找不到啊？你把事做成这样……你让家里人的脸往哪儿搁？！”
将烟给掐了，乔言手指轻抬，把烟蒂丢入门口垃圾桶。
她看向乔林后方，唇角轻勾，问：“不上班？”
“我……”
乔林下意识想回答，但一出声，就意识到——乔言看的不是他，而是他后方。
很快，一道沉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不上。”
乔林被吓一跳，转过身，赫然见到有人站在他身后，差点儿没把魂给吓跑。
付凉冷冷盯了他一眼，然后朝乔言问：“谁？”
“我弟。”乔言回答。
“哦。”付凉应声，尔后问，“亲的？”
“嗯。”
付凉又偏头看了两眼乔林，评价道：“看着不像。”
亲弟说出这种话，不像话。
再者，除了两人的眉目，气质上没一点像的。
——乔林就像个幼稚的小孩儿，被家里惯着的那种，有着脱不掉的稚气、单纯。
乔林狐疑地打量着他，没好气地问：“你谁啊？”
“付凉。”付凉简单说着，然后看向乔言，举起手中提着的食材，道，“做菜。”
乔言朝门内看了眼，付凉遂抬腿走了进去。
一直等付凉消失在视野，乔林才回过神，跟炸了毛似的盯着乔言，“是他？！”
这个叫付凉的，长得帅，有气质，看着就优秀——符合先前那女人说的标准。
更何况，付凉一身的高档名牌，也符合陆依所说的。
乔林气得咬牙，恨不能冲进去将付凉揍一顿。
“不回。”
没有回答他，乔言重复了最初的答案，然后将门关上。
“姐！”
乔林一急，一边喊着，一边敲着门。
然而，乔言已然没有再开门的意思，转身就离开玄关，任由他在外嚷嚷。
*
“烟。”
乔言挑眉，没说话。
等了两秒，付凉干脆上前，直接从她衣兜里将烟和打火机都掏出来，然后，给她塞了个热水袋。
付凉道：“去休息。”
手里拿着温度合适的热水袋，乔言淡淡道：“我想吃麻婆豆腐。”
“没有。”付凉强硬地说着，但一低头，冷不丁跟乔言的视线撞上，不由得心悸，他神色缓和几分，妥协道，“过几天给你做。”
乔言往卧室走。
看着她的背影，付凉倏地问：“其他的烟在哪儿？”
“书房。”
步伐未顿，乔言走进卧室。
*
煮好饭，付凉来到书房。
第一次进来，刚推开门，就感觉到从窗口吹来的冷风，将周身的温度吹散，右侧有什么被吹动，他下意识看去，赫然见到凌乱摆动的绿萝藤蔓——看起来奄奄一息的绿萝，此刻正跟寒风毅然战斗。
书房很干净，但有些凌乱，左边书桌，右边书架，中间放置一张地毯，旁边是一双拖鞋和一包烟，地摊上凌乱地放置着一些书，杂七杂八的都有。
付凉进门，第一时间关了窗，然后将地毯上的书整理好。
他在书房扫了一圈，在书架上发现两条烟，放置得很随意，一条放书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