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打开门,那位关姓老者伴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踉踉跄跄的冲了进来,惊慌的对二叔说:“快走,着火了。”
我一愣,心道糟糕,没有理会他们,迈腿就冲了出去,二楼倒是没见着火星,可楼下却已经一片火海,只有大门一侧还算清净,房顶的喷水器已经打开,但这火越喷越旺,根本浇不灭。
是汽油,只有汽油才能趁所有人不备,迅速点燃且不易扑灭,再望向台上,极易引燃的台布和地毯已经烧了起来,连带着木质台柱和家具一并燃烧,并窜上一道道黑色的浓烟。
平白的新月饭店怎么会冒出汽油来?莫非这饭店地下就是一口千年油井?这分明是有人打算趁火打劫,乱中取胜。
我想去后台,毕竟我所关心的古环和星盘可能在那里,事关重大,一线希望我也不想放过,可这熊熊大火,根本找不到缝隙。
一切的想法都是在闪电之间,就这一愣神的功夫,火苗已经窜上了二楼阁廊。
就在这时,一道红影由楼梯窜向一层,到了一张桌子前,拿着壶茶水就倒向头顶,随即没入了把角的一个屏风。
二叔这是要疯啊。
我也想如法炮制的跟过去,可窜到一层望眼一看,再没有别的茶水壶,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双臂卷曲护着脸,就冲向了那道屏风。
后台的火并不比前面小,但由于空间狭窄,浓烟似雾,根本看不清前方的任何事物。
我试着向前摸索,希望能找到后台的逃生通道,那里一定能找到一些我希望的线索,可火苗蹿出,炙热的高温和燎烤的疼痛让我无法前进,袖子已经着了起来,面具传来了一股烤焦的味道,我断定,再不走,我可能就会被永远留在这里。
一股股刺鼻的浓烟让我无法呼吸,我躬下身子,让头尽量靠近地面,寻找更多的氧气,并掉头转向回去的路线,这一转眼的过程中,我隐约看到地上有件衣服,那是一件黑色帽衫,我很熟悉的那一种。
不及多想,拾起帽衫用它拍打着火苗就冲向前厅大门,外面消防车的火警声已经充耳可闻,我祈祷他们再等等,如果我这么奋力冲出来,却被消防水栓再砸回去,那就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该着在这倒霉了。
我不间断的咳嗽着,根本喘不上气来,医疗车上的人把我架了上去,带上了氧气面罩,几个护士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我能想象她们为何对我如此好奇,毕竟,一个脸都被“烧焦”的人居然还能活蹦乱跳。
我回眼望向人群,没有看到黑眼镜和秀秀,二叔和那齐爷也不知去向,甚至那一干新月的众人,都不见了踪影,再看向手里仍然紧握的黑色帽衫,虽然烧的已经凌乱,但仍然让我似曾相识,难道,是“他”来了?
展开帽衫,根据我自己的身高比较了一下,感觉不太对,跟那个人比起来,显然这帽衫有点肥有点大,仔细一观察,还发现,帽衫的右袖子被人齐齐的剪了下去
咳嗽已经停了下来,我自己拉掉了氧气面罩,不顾护士的拉扯,迈步下车跑向新月后门,如今的新月饭店,层层的火苗顺着窗户向上蹿冒着,也许是汽油的缘故,乌黑的浓烟遮天蔽日,楼内不时传出几声爆裂声响,看来不用等待军队来这里扔原子弹抄家,人民的消防官兵就先进行了彻底的扫荡,替天行道了。
饭店完全被隔离线围了起来,后门方向也由于隔离线和消防员的缘故,无法通过。
无奈下,我一头扎进了一旁的一间四合院,希望翻过墙头绕过守卫进入后门去寻找踪迹,几年前,一堵两米的高墙对我来说,那就是无法逾越的壁垒,而现在,稍微再高一点我也能试试翻过去,只是费些力气罢了,在实践中成长,总比闷头在跑步机上锻炼要来得更有价值,相信现在为了爱情留守的那死胖子曾经也是因为每天被男女粽子到处追,才铸就了目前他那二彪子身手。
饭店后门只有烟,火看来没向这个方向走,但却一个人都没有,甚至找不到一辆车,地上不规则的有几条轮胎印记,看来驱车的人很是焦急,马力过大的缘故,同时,我发现,不远处地上躺着一个手机,很熟悉,看样子,像是黑眼镜原本留在座位上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