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反步兵雷通常不会致命,这我是知道的,但却一定能致残。
腾在空中的一瞬间,思索了我落地后可能会出现的苦逼样子,甚至,我都已经在盘算着稍后如何迅速打开背包寻找止血带的方式。
重重的摔在地上,等待这痛苦的降临,这种等待是烦躁的,就像在等待一场灭顶之灾,灾难来还是会来的,只是时间的问题,恰好自己一点防御的能力都没有。
爆炸声……我所预判的那一声爆炸始终没有响起,我的头皮发麻,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萎缩在地面足足三分钟。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佛祖还是圣母亦或是耶稣看到了我的虔诚和无知,当我真的相信那是一颗哑雷的时候,满头的冷汗,我翻转过身子,仰面朝天,我竟然笑出声来,能活着,真好。
可是,我是否有命能继续行进,这让我有些迟疑,天知道接下来我需要面对的会是什么,一种打退堂鼓的心态冒了出来。
在行进的路上,我曾经思考过胖子的几种可能:
如果他逃离了那场阿贵家的浩劫,他一定会追杀塌肩膀,他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人,而且,他比我多一项技能,那就是他对干掉一个人并没有太多忌惮。
如果他并不是逃离,而是主动追踪,那么他也一定还在这片林子里,他不会回家,最多,他只会返回巴乃伺机报复。
可如果他是被动离开,或者说他被塌肩膀掳走,那么我只能祈求他还活着。
所有的可能都指向一个地方,那就是塌肩膀的老窝。
我发誓,如果胖子还活着,又恰好在塌肩膀的手上,我只求能救他出来,拉着他立刻离开这里,绝不再踏入这片死亡地域。
继续行进,我并没有选择退避,与其我回去惶惶度日,不如在这里来个干脆的,反倒痛快。
望了望塌肩膀所在的那块大岩石,目测距离也仅仅几百米,我需要离得更近些才便于观察。
这次,我变得小心翼翼,甚至每踏出一步眼睛都要掉在地上的感觉。
终于,接近中午时分,我抵达了巨大岩石附近,一路再无惊险,我在一个缓坡处找到了最佳观察点,这里距离洞口大约十几米高度落差,五十米左右的直线距离,而且,由这个点位直至洞口,除了身边的些许灌木,再没有任何阻碍,方便我往返。
再次的等待,由于有灌木的掩护,也就不必挖坑掩埋自己,而是直接铺上睡袋保持我的体温,眼睛寸步不离的观察着。
我不敢发出一丝动静,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洞口的变化,可谁知,这一趴就是将近五六个小时,洞口都毫无动静,开始时我还不停地扭动身体活动双腿,到现在,我都懒得再去搞这些小动作,一股子睡意涌了上来,看来,我还真不是专业干这个的。
夜幕降临,正当我上眼皮打下眼皮时,洞口隐约走出一个人,动作很快,转眼就直直的消失在夜色里,看那方向,正是昨晚我遇到那塌肩膀的位置。
等待了三分钟,我便迫不及待的钻出睡袋,一个骨碌就下了斜坡,一点一点的向下蹭去,不敢发出声响,同时调整气息,毕竟前方还有一个50米折返跑需要我完成。
双脚像上了发条一样奔了过去,尽量调匀自己的气喘,直至洞口,火光仍然在洞里闪动,我不敢冒失,左手开山斧,右手匕首,嘴叼手电冲了进去。
一股腥气扑面而来,外洞果然空无一人,地上散落一些柴火,十几件兔皮横铺在地上,血腥味阵阵传来,看来,失去了云彩和阿贵,这塌肩膀已经准备靠山吃山了。
不及停留,我先冲向上次我发现胖子的地方,扒开很多枯骨,但,让我失落的是,枯骨下面不再有胖子的身形。
我分不清当时的心情是沮丧还是高兴。
一不做二不休,塌肩膀的武器库就在身边,并没有枪械摆在外面,看了看那几门迫击炮,想想还是算了吧,这玩意拿了也不会用。
倒是旁边单独摞着几个箱子引起了我的兴趣,打开插销翻开一看,手榴弹!。
我不敢多做停留,想了想既然胖子不在这洞里,那就不用那么忌惮,待会趁他回来,姥姥的向着洞里扔一捆手榴弹就能让他归天。
我从未杀过人,我也从不愿意这么做,但,这塌肩膀的确不该再在这世间生存,这就是我个人的判定。
手榴弹很沉,我没用过这种原始的东西,不熟悉特性,不敢多带,揣了三颗后就关了手电往洞外跑去。
但这次回归“阵地”我学乖了,决不能再那么大意,躬下了身子使头部尽量贴近地面,慢慢的朝陡坡走去,不时的张望着四周的动静。
突然!,我的余光看到左手边一道白影晃动,我一个激灵立刻转过身去,开山斧横在胸前,匕首便刺了过去。
一个趔趄,匕首刺了个空,仔细一看,那里根本没有人,只是一大块布挂在了一个短杆上,随着风摆动着,而那短杆的后面,微微鼓起一个土包,那里乍一看,很像一个小坟头。
难道这是塌肩膀用来掩埋动物骨头的地方?,我狐疑着。
不敢久留,那塌肩膀随时都会回来,我草草的看了一眼那块大布后拔腿就准备走。
刚刚走出几步,一股莫名的悲伤用了上来,我意识到是哪里引起了我的这种伤感,因为,我转身离开前看到的那块大布,分明就是胖子睡觉喜欢穿的那件大裤衩,黑白条相间。
他经常临睡前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