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柴房,眼前的场景给了她一种奇怪的感觉,只见洛文山一脸怒容坐在椅子上,沈氏站在旁边。而洛回雪,正跪着。她跪得很直,眼中,无惧。只是有些担忧地望着旁边的一个少年。
那少年双手被缚,眼神有些迷离。花氏自然认识,正是她刚收留的寻常。
她虽不善心机,却也知道沈氏在这里,必定是始作俑者。凭着洛文山之前那么疼女儿,想必是出了些了不得的事。
“老爷。”花氏喊了一声,行了个礼,未待洛文山说话,便自顾自起身了。转而走向洛回雪,搀着她的手,轻声说道:“回雪,起来。”
“不许起来!”洛文山吼道,这声音让花氏着实吓了一跳。洛回雪望着她娘笑了一下,又好好地跪着了。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回雪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让她如此!”花氏本就压着火,如今再一看洛文山冷漠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做什么?你要问问你的宝贝女儿做了什么?她这是要将我们洛府全体置于死地,你知道吗?”洛文山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指着洛回雪,手一直抖个不停。
花氏“哼”了一声,怒道:“回雪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定是受了小人的唆使。”
沈氏的脸上讪讪,却还是面带微笑,心道:“不管你怎么说,今日,你们母女俩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这笑正巧被花氏尽收眼底,她信步上前,直接甩了沈氏一个耳光,只听房间内响亮的一声“啪”,沈氏的脸上多了道五指印,顿时火辣辣的疼。仗着洛文山在此,沈氏哭诉道:“老爷,您要为我做主。”
洛文山没料到花氏会如此,便怒道:“想容,你这是做什么?”
花氏冷哼一声道:“老爷,她身为妾室,见了我却不行礼,难道不该打吗?”
一句话说得洛文山语塞,辩驳不得。
沈氏心中委屈,却不得不向花氏行了礼,强压住火气,说道:“见过姐姐。”
花氏又哼了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巴掌,不仅沈氏愣了,连洛文山与洛回雪也愣住了。
只有寻常,仍然眼神迷离地看着。
“姐姐,不知道妹妹又做错了什么?”沈氏硬生生地挤出这句话,尽量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这让洛文山更是生气,怒道:“想容,你过了!”
花氏看了洛文山一眼,又将眼神收回,重新落在沈氏的身上,正迎上她的眼神。说道:“作为妾室,不想着如何伺候老爷,却挑拨是非,难道不该打吗?”
沈氏道:“姐姐,您想必是有所误会。妹妹一心为洛府,怎么会挑拨是非。老爷明白事理,自会明白妾身的心。”
说着满怀深情地望着洛文山,而洛文山竟然向她点头,这让花氏的心中憋了一团气,始终出不去。
“你不要动不动就搬出老爷,进府这么多年,你不是在生事,就是在准备生事,你当本夫人是瞎了不成?以前,尚可以容你,只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害我女儿,你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休怪本夫人不饶你!”
花氏字字铿锵有力,碍于身份,她选择了沉默。
“想容,你先不要这样,这不管玲珑的事情。之所以今日叫你过来,就是因为事关重大,你一定要在场。日后,不要埋怨我。”
洛文山的声音严肃而低沉,花氏这才注意到他脸上的疲惫,不由得有些心疼,可是再一看到女儿还跪在那里,也是一样的疲惫,便又回复了之前的表情。
“好,那我倒要听听,回雪到底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她坐到了旁边的一把椅子,冷冷地说道。
洛文山向着沈氏示意了一下,沈氏点头,走到寻常面前。笑盈盈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寻常茫然地看着她,笑了笑,老实地答道:“寻常。”
沈氏点头,又笑道:“你来洛府做什么?”
寻常看着她笑了,又答道:“找人。”
花氏看着他们这么一来一回地问答,实在是不解,打断道:“沈氏,你问的这些我们都知道。这孩子是叫寻常,也是来找,我这才让他先住在府中,这有什么问题吗?”
沈氏笑道:“姐姐,但是这些,老爷不知道。”
“哼,本夫人是打算今日告诉老爷,这有什么不妥吗?你将这孩子绑在这里,又让回雪跪在这里,这才是问题。”
“想容,你怕是被骗了,你知道吗?”洛文山很是恨铁不成钢。
花氏反驳道:“老爷,你才是被骗了。这孩子我知道,他是来找易轻霜的,他是她的弟弟。回雪待他也如弟弟一般。莫不是这沈氏以他来抹黑回雪的清白?滑稽!”
沈氏连忙答道:“姐姐,您是误会了,妾身怎么敢。只是,姐姐,您要接着往下看,只有往下看,您才知道事情多严重。”
花氏不解,看了下洛回雪,见她脸色有些异样,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见此情景,沈氏的心中没来由地畅快,转而看向寻常,说道:“你来找谁?”
寻常忽然笑了,说道:“找姐姐。”
沈氏有些愣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脸色有些白。停顿了一会,又问道:“你姐姐是谁?”
洛回雪望向寻常,心中打着鼓,盼着他千万别再往下说了,可是见寻常那有些痴痴呆呆的样子,知道他是被人下药了,便又不敢对他寄予期望,只好选择不看他。
寻常没有回答沈氏,沈氏又笑着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