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公子更可能在玄衣离析之后,闲及无聊时,依仗自己武功通玄的情况下,搞个神秘组织,祸害武林,这些都是应有之意。
那样的场景,是莫惜朝十分不愿意看到。因为他的计划,少不了有李知安所领之完整玄衣的配合。
帝王猜测他莫惜朝又怎样?只要玄衣能在,这些猜测对自己的大局无关紧要,便让他去猜,又能怎样?
大殿之上,沉默片刻之后,新武至尊神色一缓,呵呵道:“没想到莫督主还是个长情之人,罢了,此事就此皆过。若莫督主以后有心仪之女子,朕可亲自赐婚。今夜之战,还要莫督主相受机宜。相如先生既然败了,莫督主请自指挥。”
李乐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心说,你这又是何苦来?皇帝对你猜忌的情况下,你还能再放手施为吧?就算有我顶着,可以应付大部分压力,皇帝对你的掣肘定然不少。难不成你莫惜朝当真在指挥完此战之后就心满意足了吗?
想到这里,李乐的瞳孔臣缩,定定的瞧着莫惜朝,满目都是不可思议。他感觉自己似乎猜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然而此时,却见莫惜朝躬身,行礼,道:“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接着提着月下美人剑,负手转身出了太和殿。
而李乐,则一下子变得捏呆呆发愣,新武皇帝连叫他两声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心中苦涩的同时,赶紧转身,脸上不动声色的微笑道:“我走神了,至尊刚才问了什么?”
新武皇帝失笑,被他这一句话给逗乐了,道:“你呀,莫不是真有龙阳之好?怎么看着莫督主的背影都能走神?朕是问你,咱们接上来再做何消遣?”
李乐道:“要不,叫几个宫女进来跳一会儿脱衣舞?放心,我会给银子的。”
新武皇帝的表情一下子别扭了起来,心说,这是朕的皇宫,又不是你的秋名山,怎么什么乱七八糟想法你都敢说?
朱老八一下子被他逗的哈哈直笑,伸手指着李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出得殿为之后,莫惜朝长长叹了口气,抬头看着雪花渐停的漆绪。
过了半响,收住心绪。接着叫过来一个传信玄衣,道:“去总参,让相如先生将十二号传信鹰放出去。”
玄衣令命,离开。
莫惜朝的脸上带着冷酷之意,喃喃道:“灵明司那边,也该有行动了,无面人,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
夜已深,雪渐停。
福安郡王府。
排排屋院,灯火灼灼。按理说,今日是正月十四,再过两个时辰,到了子夜,便是正月十五了,王府里应该很热闹才对,不说花灯齐挂,烟花满天,高朋满座,胜友如云。但至少不应该如此安静。
除了一些打杂的太监与宫女时不时的穿梭在挂着灯笼的廊庭屋院间,发出踩雪的“吱吱”外,便再没有任何响动。就是先前还在王府里的护卫,以及那些武林人士,此时也不见了踪影。
整座王府,给人一种安静中透着诡异的感觉。
王府后院,一间竹青淡雅的暖阁内,有袅袅雾气升起。
竹楼暖阁的中央,放着一张矮几,矮几之上摆着棋盘,正有黑白子缓慢落于纵横十九路的目点。棋盘旁边,有一个白玉酒壶与两只好玉酒杯。
烛火明灭时,百晓生与姜寒雨两人正分坐于矮几两边的软榻上,各持黑白子,彼此对弈,游龙生抱剑,安静的站坐旁边,看着他们下棋。
过了片刻之后,百晓生点下黑子,顺手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言道:“晚辈喜欢清静,此时这王府里才算真正安静下来,难得的心也跟着静了。”
姜寒雨点入白子,道:“确实安静了,该派的人都已派了出去,无人打扰,喝喝酒,下下棋,安静些也是好的。这样的生活,老夫以前倒是经常能体会的到,自从这些年来应了董伯爷之请后,那样的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如今想想,倒也很是怀念。”
百晓生微笑,放下酒杯,道:“此战之后,前辈功成身退,深藏功与名,又可晋升大宗师,成为高坐云端之人,平日隐居山林,坐看风月,邀三五好友,对弈赏雪。静极思动,出得天山,手中一剑搅动乾坤,试问天下谁人不服?晚生为前辈贺。”
姜寒雨脸上露出了自得的微笑,点点头道:“老夫能晋大宗师,白先生功劳不小,若是哪天李寻欢真的再出江湖,自有老夫为你回护。再说,此战功成之后,未必就要杀掉李知安,以老夫与董伯爷的交情,放他一家老小离去便是。如此一来,也算卖李寻欢一个面子。”
旁边的游龙开口道:“师父,李知安是王爷钦点要杀之人,若是最后将他放了,只怕王爷面上不好看。”
姜寒雨淡淡瞧了他一眼,道:“这有何难?不要让王爷知道,隐秘放走便是,若李寻欢哪天回归,结好于他也是应有之意。上官惊虹野心勃勃,又有修罗手段,天下人谁不侧目?天机老人虽号称天下第一,但毕竟老迈,能活多久还未可知。李寻欢若是重现江湖,倒是可以对上官进行牵制。”
百晓生听到这话,微微一笑,说一千道一万,这位雪鹰子还是惧怕李探花那无解之刀,害怕跟李寻欢结成死仇,又觉得若是夺位成功之后,冒然放了李知安,他面子上过不去,便想当然的以为白某害怕李寻欢回来之后的报复,于是以白某人为借口,提前打个铺垫。
这样一来,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