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萧道人知道,今夜怕是不能善了,就算自己投降,也未必能保的住性命。把牙一咬,把心一横,将手中玉萧提起来,恨声道:“赵四爷,蛇将军的死与老道无关,老道也从未见过那位蛇将军,说起来,老道亦是无辜受累,难道真的不留一点情面吗?就算老道投降玄衣,也不行吗?”
赵肆呵呵冷笑,道:“姜落尘!”
赵肆冷目道:“将总参那边送来的情报拿出来,把这位玉萧道人的生平说一说。”
接着从怀里拿出一封宣纸,展开来朗声道:“玉萧道人,又称:东海玉萧。本名西门夺,原为济州府,济州岛,宝书观一火居道人。练过道家粗浅吐纳术,有道侣艾真真,已然过世。四十岁前,籍籍无名,四十岁后,一鸣惊人。”
“景和九年,班察巴那受魔教教主花无情之命,潜入中原,蛰伏待命,以便挑拨中原武林,意图祸乱是非。至济州岛,杀害火居道人西门夺,又将道人道侣艾真真害死,冒西门夺之名,不声不响,潜伏长达六年之久,以待机会。”
姜落尘刚说到这里,赵肆立马打断接口道:“滋令,皇家玄衣禁卫军奎牛司司将赵肆,务必斩杀此獠,永绝后患!”
善改命令的事情,奎牛将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往姜落尘还会劝导一翻,但这个时候他也明白自家将主正在气头上,最好不要逆了他的意思,不然会死的很难看。所以这个时候,姜落尘也就懒的说什么了。
赵肆哼哼笑着,看着东海玉萧,道:“西门夺,西门夺?这名字很有寓意啊,我大商在西门户为玉门关,你的意思是说,你想夺玉门关?真是罪无可恕啊,把你活刮了都不够!”
而玉萧道人在听到自己的底细被揭穿之个,整个人都木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隐藏潜伏这么多年,原以为毫无破绽之后才出来行走江湖,哪里能够想到,今日竟然被玄衣三言两语道破底细。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刚刚提起来想要殊死反抗的心思,这个时候也已经熄灭了。整个人如同一只瘟鸡一般,没有了半点心气儿。
过了整整一年半的时候,青花司在济州岛宝书观三清塑像的泥胎里,发现了两具尸骨。经过多方探查与甄别,最后基本可以确实,这两具尸骨为宝书观火居道人西门夺与其道侣艾真真。有些判断,这个东海玉萧为冒名顶替。
玉萧道人以前觉得,在这若大江湖上,大器晚成者众多,怎么可能有人会注意到自己呢?而他哪里又会知道,不光是他一个东海玉萧会被玄衣调查,《兵器谱》上所有有名有性的人物,都是玄衣调查的对像。
赵肆将手中细刀端起来,指着东海玉萧,平平淡淡道:“大商律,勾结魔教,等同叛国。红头巾人等,勾结魔教天王班察巴那,罪无可恕,奎牛司听令,杀无赦!”
连着三声大吼,奎牛司人等宛转刀锋,便要向着红头巾杀去。
便在这时,一声高呼打断了将要行动的奎牛众,奎牛众人等齐齐止步。
在叶沉明叫出“住手!”两个字之后,姜落尘悄悄松了口气,戳了戳身边的古彻,尽是得意之色。那意思是说:“有个大脑袋在呢,你忙什么。”
叶沉明吸了口气,来到赵肆身边,道:“我为明断司之将主,负责审断玄衣内部之律条,以及督促玄衣众在外行走之军令,奎牛司赵司将,你发出这道命令的时候,已经违背了玄衣令。总参属的命令是,投降弃兵器者不杀,尽数俘虏,以侍之后发落!”
赵肆沉默,过了半响之后,紧了紧手中的刀柄,再次喝道:“奎牛众听令,斩杀所有红头巾!”
玄衣再次行动。
叶沉明大叫,从怀里亮出一块金牌。这是玄衣禁军左督都莫惜朝的令牌。
众玄衣开始有些茫然,他们不知道该听谁的。这个是,也只有一部分人开始跟着大叫着:“杀!”,声势大不如前了。
叶沉明沉声道:“总参属有令,放下兵戈者不杀,总参属之令如同大督帅之令,尔等要要抗命吗?”
赵肆却道:“老子管他总参属什么的,抗命这种事情老子又不是一回两回了,奎牛众,给老子杀!”
刚刚要放下兵器的红头巾听到这话之后,立刻又将u qi拿了起来。
玄衣止步,红头巾准备放下兵器。
玄衣前进,红头巾打算拼命。
玄衣再止步……
“谁敢!”
而红头巾在两人的命令中,从最初的惊慌,决定绝死反扑,随着两人的争吵而提心吊胆,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
也难怪他会这样,一会儿以为会生,一会以为会死,想要反扑的心思早就被这来来回回的事情搞的再没半点脾气。崩溃也是正常。
但是她不想让救了自己的赵四哥犯律条,毕竟,在不尊号令的后果是后严重的,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痛快,就让赵四哥陷入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