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是她父亲,哪怕他知道,他也舍不得失去她。然而他就是不放心,把她交给任何人。
让她受伤本就是自己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只有亲自救回她,他才能安心。
众人不得已,全部离开了房间。
血月一言不发,最后离开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间的门。
魅月知道,她对君北葬来说很重要,可是她没有想过,她的命比他自己的命更重要。
她站在院子里,眉头紧锁:“此前在中州帝都,主上为了求娶靖兮公主,受长赢帝君三招不还手,他如今,还要豁出命去救人!”
辜落坐在院子里的石台上:“你在和我说话吗?”
魅月愣了愣:“你……”
她忽然想到,长赢帝君把裘州仲裁府的人都遣走了,而今这院子里,只有四个人——她,血月,南逸骋,与他辜落。
血月是不会说半句话的,至于南逸骋……他们好像也说不上话……
魅月神色一冷:“自然是与你说。”
辜落应了一声,不再理会:“哦。”
他不知道,向来只会杀人的君北葬要如何救人,他忽然也很期待,那个女孩醒来,然后兑现她说过的话,给他介绍年轻漂亮又讨他喜欢的姑娘。
君北葬的确是从来都不会救人的。
他不懂救人之法,只擅杀人之法。
以前,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懂什么叫救人。直到遇上她,他才知道,救人与杀人,只是想法上的差异而已,只要遇上了想要拼命保护的人,杀人者就会成为救人者。
整个房间都被冰冻了起来,与外界完全隔离。
君北葬抱起靖兮,坐在了放满血水的浴桶里。他的身体是玄沉一手培养起来的,经数年温养,他的鲜血,是唯一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的良药。
如今,他要用秘法给她重新接骨塑体,只要有一口气在,他就一定要让她睁开眼睛,看到他,听到他的声音。
“我不许你死,小离,你一定要醒过来。”
“听到没有,你若是有什么事情,本座便让整个长赢为你陪葬!”
此话一出,她的身体似乎颤了颤,心跳缓慢地恢复了过来。
她觉得自己的耳边全是人说话的声音,很吵很吵。
有君北葬的声音,还有父君的声音,还有许许多多其他人的声音。
“父君,为什么要叫我小离呀?”
“因为小离出生的那一天,父君与自己心爱的人,永世分离。”
“可是这个寓意不是一点也不好吗?”
“正是因为不好,所以才要叫你小离,寄望小离以后能与心爱的人白头偕老,以大衰之名,应大盛之势。”
“那什么,叫做心爱的人?”
“就是你爱的,想要守护的。”
“什么才是爱?”
“当你喜欢一个人,想要和他在一起,因他喜而喜,因他悲而悲,你就知道了。”
所以,当她想要和谁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明白了。
靖兮觉得快要窒息了,用力地呼吸着,她还是睁不开眼睛,看不到眼前的一切,可是她感觉,自己此刻淹在水里。
她张了张嘴,喃喃地重复梦境中的话:“在一起,想要,在一起……”
君北葬听到她的声音,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他一遍一遍地生血,放血,然后把她身上的衣服尽数tuō_guāng,沾满血水扔在地上。
靖兮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些许,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可以清晰感觉到骨肉在微微动着,可是自己却感觉不到疼。
时间过得很快,自长赢帝君亲临裘州,已过去三天。
这三天,裘州仲裁府上上下下都很压抑,听闻长赢王女还没有脱险,谁也不敢妄自议论。
日出又日落,君北葬与靖兮依然在那个房间里,不曾出来过。
靖兮闻到一股令人恶心的血腥味,猛地咳嗽了几下,
眼前缓缓出现淡淡的光,并不算很强,身体有些僵硬,不过知觉倒是恢复了些许。
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熟悉的面容:“君……”
真的是他,简直好像还在梦中未曾醒过来一般,如此不真实。
靖兮还未反应过来,他便凑近过来,吻住了她的唇角,抬起她的下巴,将一口血喂到她嘴里,让她强行咽下。
恶心的味道让她瞬间清醒过来,此时此刻,自己竟然一丝不挂地坐在装满了血水的木桶里。
她苍白着脸,想要推开他,可是他却抱的更紧了,胸口贴在一起,她的心跳清晰又迅速,他的手掌放在她的背上,掌心那么热。
许久,君北葬才松开了她:“你终于醒了,我的新娘。”
靖兮正准备生气,他竟然又对自己做这种事情,可是一看到他的脸色,忽然说不出话来。
君北葬抱着她,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我已为你接骨塑体洗脉,你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靖兮愣了愣,忍不住回抱住他,手轻轻放在了他背上:“你的脸色……”
君北葬缓缓闭上眼睛:“我没事。”
靖兮有些慌:“你的身体好凉。”
君北葬说:“我没事,倒是你,还有没有哪里疼的?”
靖兮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觉。”
就好像重获新生一样,感觉身体仿佛也变轻了。
君北葬将她抱了起来,身上的血迹都凝结成冰,掉落在地上,吓得她闭上了眼睛,他扯了床上的被单,裹住了她的身体,抱着她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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