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黑,我病还没好,头很疼,不能淋雨的,你跟我回家好不好?”她摁着脑袋,身体摇晃了一下。
尤黑呼吸一紧,上前扶住她。
沈鱼环着他的肩膀,将头搭在他的身上,哆嗦了一下身体,颤声道:“尤黑,他们都把我抛弃了,你也要抛弃我吗?”
“不是……”尤黑想解释。
沈鱼闭上眼睛,嘴角勾出极浅的微笑,“你不会克死我的,相信我,我们会一直活到一百岁。”
“尤黑,我们回家吧。”
回家吧,尤黑觉得上辈子做了太多好事,能遇到她。
尤黑点头,“回家。”
……
胡秀秀站在门口着急的等待,才远远的看着他们回来。
扶着沈鱼坐到床上,再看了看她旁边的男孩,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叹了口气转身去给他们烧水了。
太晚了,沈鱼没让她走,屋子除了这张床,还有一叠木板,原本是两张床,被原主爹娘拆掉了。
整成一张床,一晚上三个人就这样睡了。
睡在里头的尤黑轻轻动了一下,沈鱼睡梦里察觉到般伸手将他拥在怀里,梦呓:“别走……尤黑……”
尤黑贴着她柔软的身体,鼻尖充斥的清香安抚着他的心脏,他转了个舒服的位置睡着,将头埋进她的胸口,喃喃细语:“我不走。”
今夜的事在尤黑心里埋下的深刻的影子,远至将死之时,记忆犹新。
……
第二天一大早,胡秀秀就走了,她不能让她娘亲发现她一夜未归,所以不能久待。
日上三竿,沈鱼才睡醒,坐起身发现身旁的人又不见了。
她匆匆穿鞋,走出屋子,就闻到灶屋传来的菜香味。
走了过去,便看到男孩站在锅前炒菜。
炒的菜是昨天她在菜园里摘的白菜,他炒的入神,并没发现她站在门口看着他。
等一盘菜炒完,男孩端着菜放到桌子上,一抬眼就撞上她的目光,手足无措。
沈鱼走过去,在那盘菜上看了看,握着筷子夹了一块到嘴里,十分惊喜:“为什么白菜能炒得这么好吃?”
尤黑还是站在原地,握紧的手暴露了他紧张的心情。
“好…好吃吗?”他问。
“好吃!”
尤黑抬着发亮的眼瞳望着她,有些口吃:“那…那以后…以后我都给你做。”
男孩这个样子比以往鲜活的多,那双眼瞳愈发漂亮。
“好。”她点头。
沈鱼知道他一直想帮她,前几个月因为养伤她不让他做任何事,就怕腿上的伤复发,到现在,尤黑心里自卑又害怕她嫌弃他。
得了夸奖,自然异常欣喜。
不过,男孩炒的菜真的好吃,比起她又咸又怪味炒的菜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顿饭吃完,沈鱼病情刚好,也不出门了,摸着他长到腰间的黑发,道:“我给你剪头发,怎么样?”
从尤黑来到这里,头发除了洗就没动过,个子长高了,头发也长了不少,比沈鱼的都长。
在这个年代,特别是这种村子里,头发一般不能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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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孝经》的一句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
沈鱼还是要问一下他。
“好!”尤黑没有犹豫一下。
沈鱼拍了拍他的脑袋,拿了把剪刀过来,让他坐到椅子上,“我要剪了。”
尤黑这边的脸红通通的,黝黑的皮肤遮掩住,并看不出来。
手指在发间穿梭,有时候会蹭到耳根,没一会儿泛着淡红的颜色。
专注的沈鱼没注意,她剪完之后,看了看满意的点头,“很好看。”
她把他的头发剪短至肩下,只是剪短了一点点,这是古代,还是不能剪成短发。
随后再给他盘了个头,用木簪束起,黑发垂肩,除了皮肤有些黑,略微瘦削的轮廓,眉目如画,秀气可爱。
沈鱼恨不得抱着他亲两口,还是忍住了,她不能让他误会自己是猥琐姐姐。
尤黑与她对视一秒就飞快低下头,双手不知放哪里,黝黑下的脸色通红得要炸开。
……
稻谷要拿到一村户家磨掉谷壳,才能吃。
这一年她收成很好,满满装了十大袋,搬到木车上,就要推去那家村户。
那家村户离着县城近,磨完谷壳的时候正好够他们去县城逛逛。
牵着尤黑的手走在山路上,嘱咐道:“腿疼的话跟我说,知道吗?”
尤黑点点头。
县城里的街道挺大的,什么都东西都有卖,旁边的村落都是来这里采购用物。
她把要买的东西理了理,最重要的就是给她和男孩买一身衣服。
十袋米卖了五袋,得了不少的碎银,买衣服的钱还是有的。
挑了几件布料付了钱出门,时间还早,她给尤黑买了一根冰糖葫芦。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会想吃冰糖葫芦吧,但尤黑从来到这条街面色都未改过,仿若对这里一点也不好奇,完全没有这个年龄段小孩的天性,对什么都是淡淡的。
还有些局促与逃避。
他不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几个月,自闭症只是比初见时好了一点点,能说话,亲近她。
但对一概不认识的人,都逃避的态度。
“吃啊。”她把冰糖葫芦递到他面前,想在他脸上看到不一样的神色。
很失望,并没有。
尤